“不怕！”

语气里的坚决，令楚曜承微眯起了双眸，脑海似乎想通了什么，对荟凝说，“我们失败撤军，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楚国真的撤军了？看来缇月真的是说到办到。

心里的巨石稍稍落地，荟凝心绪平稳了些，继续佯装镇定地回答，“是。”

楚曜承不会傻，就凭荟凝一个刚及笄的少女，却能让原本气势雄昂数万的楚军毫无办法地撤军，这一切不可能是损失惨重的许军办到的，那问题肯定就是出现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可她一介小小女子，到底是什么力量会愿意帮助她？

想不清楚原因，楚灏辚语气不免带上了愠怒:“你来想干什么？”

“我想到楚国，成为太子的伴读。”

“呵！哈哈哈……”楚曜承清俊挺拔地骑在马背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个旷野都回荡起他狂妄的笑声。

等笑累了，他眼神冰冷地俯视马下的荟凝，“就凭你？”

荟凝心中害怕至极，双腿颤抖的幅度越发大，但这是救国的唯一一条路，她，绝不退缩半步！

“对，就凭我。”

深呼吸一大口气，鼓起勇气抬眸看向楚曜承，一字一句地说道:“请楚君放心，荟凝定会竭尽所能，辅助太子殿下。而且，有荟凝在楚国待着，楚君不应该更放心吗？”

这许国公主的胆识不小啊。

楚曜承深不可测的黑眸闪动出危险的精光，低沉的尾音蕴含出雅肆冰冷的嘲讽，“想要做我国太子的伴读，许国公主，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荟凝的手再次收紧，她就知道这个问题，不好绕过。

“古人皆云，心性为本，这思想可是人能否成功的关键。那可是我楚国的太子，未来的君王。要是让许公主教坏了，我楚国岂不是可损失惨重？”

荟凝再次深呼吸，垂放在腿边的手紧张得指甲穿过衣料嵌入肉里，但就是这种疼痛，才能让她有胆量说出接下来的话：“荟凝愿以性命和许国立誓，要是在陪伴太子殿下过程中，掺杂半分私欲，便死于非命，许国也必会民力凋敝，社稷为墟。”

第一次听这么恶毒的誓言，楚曜承眉头挑起，一双寒眸若有所思地审视面前这位年纪稍小却显现出不小气场的许国公主。

良久，再次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许谨川有你这样的女儿，真令本王眼红呢。”

这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曜承松口了。

“竟然许公主要狼入虎口，本王自然是欢迎的。楚国，欢迎公主的到来。”说完，便领着军队继续前行。

等他们走远，荟凝双腿发软地瘫倒在地。太好了，她的国家有救了！

在路上行驶了半月有余，荟凝和阿悦终于抵达了楚国王宫。

一位老宫人带领她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喏，这就是你们以后的住所了，唤席月斋。没什么事的话，咱家就先告退了。”

话是这么说，可还没等荟凝做出应答，他便扬扬拂尘，转身离开。更可恶的是，他还吐了口痰，唾弃道：“真是晦气，来到这个鬼地方，接这么两个鬼人。”

他压根没刻意降低音量，荟凝和阿悦自然听到了。

“你说什么呢？”阿悦不允许有人诋毁她的公主。

“我说的不对吗？你们两个许国人来我们这人，不就是变相的俘虏。”

“你！”

眼看阿悦就要和老宫人起冲突，荟凝连忙过来拉开了她，“好了阿悦，别说了。”

“姑娘，这人说的像话嘛？”

荟凝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缓缓踱步来到老宫人面前，“公公，我敬你年纪大，不与你计较。但公公，”荟凝话锋一转，语气冰冷，“您在深宫都呆了大半辈子了，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让楚君知道您是怎么称谓，对待我们两人的，您觉得您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老宫人双眸一缩，略显震惊地打量起面前这位娇小的许国公主，半晌，冷哼一声，目露鄙睨地睇了她们几眼，倒也给荟凝敷衍地行了个礼才离开。

楚曜承没有给她派遣宫人，所以两人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收拾出了一间房。

“公主，这席月斋是人住的地方吗？你看，这里的墙皮都脱落了。还有，这地方，一看，就冬冷夏热。”

荟凝锤锤酸痛了的腰，深叹出一口气，“阿悦，对不起，让你陪我一起来受委屈了。”

阿悦瘪着嘴，无言地摇摇头。

“阿悦，”荟凝把手轻放到阿悦的手背上，“以后的路只有我们俩走了。”

阿悦忍着眼泪，看着满脸疲惫的公主，“阿悦知道公主肯定比阿悦会过得更苦，所以，公主，”阿悦紧紧回握住公主的手，眼神真挚地许诺道:“阿悦会一直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和公主一起渡过接下来所有的难关的。”

荟凝很欣慰阿悦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