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你替我出的钱，我也许还不上。”

“你是不是也欠了那些人钱？”黎漠皱了下眉。

“不是我欠的，是…我爸，他死了，那些人就来找我。”

程妄每次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就会生理性的感到恶心。

“欠了多少？”

“五十四万三千零二十。”

“利滚利？”

“嗯。”

高利贷足够毁掉程妄的人生了，他只是个高一学生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黎漠把手机掏出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程妄迟疑了下，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这手机还是他自己打工买的。

两个人加上方式以后，程妄的手机立马收到了一笔转账，他抬起头，黑沉的眸子里情绪不明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把钱给他们还了吧，与其欠着高利贷，不如欠我的，你说呢？”

程妄心中的酸涩感再次涌上来，他嗓子有些哑，“你为什么帮我。”

“想知道？”黎漠笑了下，“那就把钱收了，我就告诉你。”

程妄把钱收了，然后安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女生突然上前一步，身体贴近了他。

程妄浑身僵住。

黎漠附在他耳边说，“因为我想让你听我的话。”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的，吹的程妄脑子混乱，等反应过来之后，迎接的轰炸开来的炸弹。

程妄后退一步，一向平静的眼难得有几分慌乱，“你疯了。”

她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

听她的话……

她是想把他当成听话的狗吗？

“程妄，我帮助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程妄不知道自己心底为什么产生一种期待的错觉，他是不是疯了。

程妄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他竟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当然，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可以吗？”

程妄答应了。

他那可怜的自尊心早就没了，哪怕是被当条狗使唤戏弄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他们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产生了一种隐秘的联系。

生活平静下来，程妄脸上的伤逐渐愈合，自从达成交易之后，黎漠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似的，若无其事与从前并无变化。

也不对他提要求。

程妄常常不敢看她的眼睛。

“程妄？”

黎漠叫他了。

程妄捏着笔的手紧了紧，神态如常，“怎么了？”

“中午陪我吃饭。”

“好。”

中午的时候教学楼闹哄哄的，程妄跟着黎漠一起走出教室，认识黎漠的人很多，时而有人经过与他打招呼，黎漠笑笑回应，也会有人的目光落到程妄身上，打趣道，“他是你男朋友吗？长得挺帅啊。”

黎漠说不是。

程妄安静的走在她身边，听到那句“不是”的时候，他的神情怔了下，很快恢复正常。

他在异想天开什么呢？

程妄浑身上下有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他这样人好像本该孤独一个人行走，可他的身边就是多出了一个女生，引的路过的学生频频侧目。

“黎漠！他是谁？”

他们前面突然出现个人，程妄认识他，他是上次叫黎漠吃饭的男生。

黎漠神色未变的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桌，他叫程妄。”

程妄看着男生的不善的目光，就知道他不喜欢他，不过他无所谓，别人对他无论是什么看法都不重要。

“你好。”

程妄主动道。

男生皱起眉，把不悦两个字写在脸上，“你同桌就你同桌，但你走在一块儿是什么意思？”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一个女生跟男生走在一起很难不让人产生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