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早就熟烂于心的道理。

也难怪今天把柳喻吓成这副德行。

——

梅霜冷静下来后，觉得柳喻这人不错。

不像之前的经纪人，总觉得自己是季向涵的金丝雀，一边谄媚，一边利用。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柳喻好说话。

有些不愿意参的局，不乐意搞的联动，说两声，再重要、再机会难得、再有利于前途，柳喻也不会逼着梅霜去。

算了，还是不让柳喻难做了。

——

看着梅霜突然转身离去的的身影，柳喻疑惑地深呼吸。

“梅姐，”柳喻缓了缓才跟上去，“你要去哪里啊？”

“季向涵办公室。”梅霜走的很快，随意抬手按了下电梯键。

冷白的手反射在电梯上，说不出的矜贵优雅。

柳喻情不自禁地看过去，看电梯镜面的成像，梅霜的成像。

梅霜出道十二年，红了十一年。

靠的不仅仅是季向涵不计成本地砸资源，更是梅霜别具一格的气质与才华。

能在娱乐圈混出点名堂来的，美貌只是最基本的入场券，辨识度与知名度才是立足脚跟、万古长青的根源。

诚然，梅霜的脸，在娱乐圈里，凭借着“清贵冷艳”的名号为人熟知。许多耳熟能详的音乐作品更是梅霜知名度的来源。

——

季向涵单独办公室。

巨型落地窗前就是一张方方正正的黑色真皮长沙发。

此刻，气质清冷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眼睛微瞌。

面前放着一杯水，喝了几口，杯壁上还有红艳艳的唇印，性感。

——

季向涵从会议室走出来，就不急不缓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赶了。

男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气，面色平静，但是略微比平时更快的频率还是让男人的特特助——方程式看出来，老板急了。

——

听见推门声，梅霜就睁开了眼。

还来不及生气，就听见季向涵的声音。

“什么时候教会你跷二郎腿了，小乖。”声音冰冷，语气微怒，先发制人。

女人坐在沙发上，裙子短得离谱。

梅霜眉头一挑，乖乖放下腿，坐姿板板正正。面色一沉，扭过头，不看人。

季向涵见梅霜开始闹脾气了，笑出了声：“凶你一句，就不理人了？”

季向涵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双臂搭在椅背上。修长的腿，自然而然，翘起二郎腿。

“什么事，”季向涵仔细思索，梅霜出道十二年，因为一件事闹到自己面前，还是第一次，“值得你闹到我面前来，小乖？”

梅霜脸上早就没有了怒气，脑子平静得很。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一时没有除呼吸声之外的声音。

——

仔细想想，十二年来，季向涵对于自己的事业尽心尽力，但是，究其根本，终究是因为季向涵看中了自己的潜力，为他赚钱的潜力。

梅霜总觉得自己就是季向涵的一件作品，他觉得自己有升值空间，便大力维护、锦上添花。

当然，什么时候，自己不赚钱了，相信季向涵会毫不犹豫停掉一切供给，把自己像只金丝雀一样，圈养起来。

——

“季向涵。”终究还是梅霜先开口了。

“我今年三十岁了。”

季向涵默不作声，一时不知道梅霜在想什么。

“你想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季向涵悠悠抬手，拿过桌子上梅霜喝过的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回原位。

“小乖，听话。”

梅霜笑了，笑得很绝望。

“因为是季家人默许的，所以你就放纵她。”

“你理所当然地放纵她，舞到我面前，大张旗鼓地欺负我。”

季向涵语气微冷：“小乖，不要闹。”

——

梅霜从小就是季向涵母亲——陈雾芒看中的儿媳妇。

梅家在梧州也算是排的上号的豪门家族，可惜近几辈人没出什么才华卓越的能人，撑起这个家族。

虽然百年的文化底蕴不至于让梅家瞬间垮台，但是梅家正在日渐没落，终究是个不争的事实。

梅霜在梅家没待过几年，就被带到季家了。和季向涵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这仿佛是第一次，因为外人，梅霜因为别人生季向涵的气。

——

“我在闹什么。”梅霜语气更冷。

“这么多年，我吃你的，又喝你的，给你打工，为你赚钱。”

“对你来说，我是无聊时的消遣，还是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