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文明研究社

天色昏暗，室内没有开灯，几缕黯淡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到木桌上。

黑狗走近我，笑着将奖杯放到桌上：“社长，你又赢一个奖杯回来。”

我回头，将烟蒂扔到亚军杯盘里，“第二名有什么好得意的。”

黑狗叹气：“哎呦，原本好好过关斩将的，只不过杀出个女的。”

阿彪此时走进，接了他的话：“她也只不过长得漂亮而已。”

黑狗附和：“对啊，谁相信她那个什么超自然，其实大家还是相信社长说的。”

我打断他们：“算了吧，其实我也不相信什么鸟科学。”

黑狗看了我片刻，自以为贴心的建议：“社长，你是不是不爽那个女的，要不要去处理她一下。”

我回忆起陈筱青，“长得倒是不错。”

突然记起之前见过她，在跟踪陈明东的时候，见到他们下了校车，进了同一个房子。

于是感慨：“傻东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傻东，”阿彪也惊讶，“她是傻东他妹？”

黑狗点头，“难怪刚才傻东很大声地给她鼓掌。”

我吩咐：“去把傻东叫来吧。”

“是。”

黑狗和阿彪离开后，江萍打开门走进。

她轻柔地唤我：“小禾。”

我转过身：“别这样叫我。”

她向我走近：“现在又没有人。”

“作为一个学生，能做的我已经做到最好，”我转身看她，“我们早该恢复一般的师生关系了。”

“没错，你是最优秀的学生，”她的目光很坚定，“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些荣耀。”

我不解：“凭这些资历，你可以更上一层楼。”

她走到我面前，平静微笑：“我不像你这么看重功名。”

我离开她，走到另一侧：“少酸我，你知道我是有天分的。”

她又跟过来：“我知道，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企业家或者是政治家，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

我有些不耐烦：“那你还想怎样？”

“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我拒绝：“等一下有人要来找我，而且我也不一定想听。”

“会是你想听的，”她扶着我的手臂，轻声道，“明天午休，我在实验室等你。”

江萍离开不多时，黑狗和阿彪左右协着傻东进入：“社长，傻东到了。”

我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今天的辩论比赛，很精彩啊。”

傻东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她不是故意要赢你的。”

我冷下脸：“我还在讲话，可不可以安静一点？”

黑狗拽着他上前按在椅子上：“闭嘴，给我坐下。”

我对傻东说：“其实我很欣赏你妹妹。”

傻东惊慌起身，“你不要动我妹，我帮她跟你道歉，”他不停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他这个样子很是烦躁，转身来到玻璃窗前。

黑狗了然，他把傻东按回座位：“罗里吧嗦的。”

阿彪也推了他一下：“吵死了。”

黑狗责问：“你钱什么时候还?”

傻东垂头，声音很低：“可是我已经拿很多东西来抵债了。”

“我靠，”黑狗冲着他的脑袋狠狠拍了一下，“你偷那什么东西啊，还利息都不够。”

阿彪按着傻东的脖颈，俯身笑着说：“不然我们去跟你妈要好了，就跟她说，你借了六千块去买女人。”

傻东抬头，怯懦地说：“是你们让我做的。”

阿彪收起笑容，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同学，做的可是你。”

黑狗揪着傻东的衣领迫使他站起：“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咳咳，”有人重重的清了清嗓子，随后敲了敲研究社的门。

我示意黑狗放开他。

黑狗松手，傻东掉回椅子上。

郑老师打开门，语气温和：“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

黑狗呛他：“既然都放学了，怎么还管我们。”

阿彪调侃：“老师，你吃饱太闲了。”

郑老师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栋大楼的铁门要关了，你们真的该回去了。”

黑狗依旧没好气：“该回去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回去。”

郑老师坚持：“还是快回去吧。”

我转身问，“老师，你是对我不放心吗？”

郑老师见我，神情放松下来，笑着说：“黄禾也在啊。”

我缓缓道：“那老师先回去，我们等一下就回家。”

郑老师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