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成亲！”

你点点头应声，指着桌上的葵瓣的青瓷碟：“葡萄吃不吃？”

“唔...吃，我要吃那颗最大的。”

“最大的不一定甜哦。”你说着掐着藤的根蒂将那颗最大的葡萄捻起抵在他的嘴边。

薄唇微张，粉色的旖旎呈现在你面前。

你提笔落字在宣纸上，漫不经心的道：“那你想与谁成亲？”

闻言他瞪了眼，双手攥着衣角噌的站起，“我、我谁都不与！我分明说的我不要成亲！”

似乎是气忿你根本没有认真听他说话，他噘着嘴，桃花眼颤颤的盯着你。

先生昨日留下的临拓要写完，不然又得被说教了，你随手的又掐下一粒葡萄放在他嘴边，那脸颊鼓起的好似胖乎乎的茶壶也消了一些愤懑，觉得还是要以食为天，张开嘴忿忿的咬下那葡萄，好似将努力宣泄般，在你的指节上留下轻轻的牙印。

“那你想要做什么？”

苏霜容一瞬向往了神色，“我要当那快意恩仇恣肆潇洒的少年郎，驱马驰骋在自由的天地下。”

“你现在不自由吗？”

这么说着苏霜容为难了神色，“也不能说不自由，只是听得他们说成亲了就身不由己，女人在成亲前都是会骗人的，等娶到了你，生了孩子，人老珠黄、色衰爱弛，女人就会显出她们的本性来。”

同样身为女人的你听得他如此说竟失声笑出来，而后摇摇头。

苏霜容见你这样瞪大眼，“你、你笑什么。”

“你现在这般我都没有嫌你，怎么会因成亲后那点完全算不得缺点的事情而嫌你呢。”

苏霜容听的皱起眉头，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墨印渗透宣纸，你在笔锋转弯处提笔，而后将毛笔挂至笔帘上，“你莫不是忘了，之前你练马，把腿侧给磨破了，连着好些天都不能去学堂，还叫我帮你跟先生说是染了风寒，又耻于跟人坦白，每天晚上叫我偷偷翻墙来到你房间给你上药。”

“啊！你、你怎么能把陈年旧事翻出来说呢！”苏霜容气坏了，站起身就要捂你的嘴，只是手心才触及你的肌肤，好似被灼刺到的猛然收回。

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让我看看好了没有。”

“好、好了！”苏霜容的脸颊酡红，好似有白雾从头顶冒出，身侧的手攥拳身子骨绷的涩紧。

“真的？好了我晚上可就不爬你墙头了。”

“...”

“真好了？”

“呜...”

—

“最近你跟他走的很近。”苏霜容出现在书房忿忿道。

你放下手中书册，歪头看他，“谁？”

“李二！”

“他是姑母的孩子，两家之间有些走动也属正常。”

“正常？”苏霜容不敢置信的跺着脚到你面前，眼眶涩红的俯视着你，“他都快贴到你身上了还叫正常？！”

你愣了愣，而后又想了想，可不管你怎么想，你都想不出来李二究竟是什么时候贴到你身上的。

“就...”苏霜容急了，抽着鼻子鼻音浓重，不停的眨眼想要逼退眼中温热，“他摸你的手，你摸他的手，你们你侬我侬，好不快哉。”

你闻言轻笑出声，“不过是他摔跤擦破了手，我这才瞧了瞧。”

“摔跤擦破手有什么好瞧的，娇气！”他蓦地吼了一声，倒是叫你吓了一跳。

合着从前磕碰了哭着嚎着叫你吹吹又叫你亲亲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屈指抵在下颚沉吟道：“姑母也说到时候要将他嫁作我的夫郎，两家是该常来往早些建立感情的好。”

“什么？！”苏霜容的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又站起，那双眼红的不像话，眼眶紧绷的盯着你，“你、你要娶他？”

“你既不愿与我成亲，我也该择个金玉良缘共度一生才是。”你瞧着苏霜容憋的愤懑幽怨的神色打趣道。

闻言他的身体一僵，咬着唇皱着眉头，眼窝被压下的楚楚可怜，那薄唇都被咬的泛了血色。

苏霜容摇着头，“不是...不是...我...”

你看向他，“恩？”

“你与他成亲，那，我呢。”

他声音哑涩的吸了吸鼻子，而后指节握着袖角粗鲁的拭了鼻尖。

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头头是道的说：“既然李二入了门，那便只有侧夫一室了。”

“侧夫！？”苏霜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正夫位置还没坐上，竟变成了侧夫。那温热瞬间夺眶而出，从他的脸颊上簌簌落下，“我就知道，天下女人一般黑，我们还没成亲你就已经变心了！如若我们成亲了，你、你呜...”

他哭的上起不接下气的哽咽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算不上雅观的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