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4)

情绪一路上都不太高。

由于白家楼顶舞会的地址比较远,林登云是带她打车去的,起步价四块五,这一趟过去,油箱里烧得简直都不是油,而是钱。

江夏花没在意打车费有多少,她望着车窗外迅疾而去的景色恍然出神,心里纠结着等晚上回去要不给蒋殊道个歉。

他原本就嘴巴坏,她早该习惯了,跟他呛呛什么。

她从没见过蒋殊那么灰心失意的神情。

“夏花,夏花!”林登云把身体探进车门,用力推了把江夏花:“回神!我们到地儿了!”

江夏花一个激灵,顾不上再想蒋殊的事,赶紧手忙脚乱地下车。

只见眼前胡同里有一栋五层高的新建小楼,粉墙新漆,花岗岩的汀步从街上延伸进楼道,楼前种着一排丝绒般的红月季,正怒放。比糖油公司家属院的楼房还气派。

林登云站在路沿上,挎起手臂向江夏花示意。

江夏花不懂他什么意思,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林登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握住江夏花手腕,把她的手肘穿进他的臂弯里,摆出像电影里外国男女一样的姿态。

这姿势,未免也太亲密了些。

江夏花脊背蹿过一阵麻意,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似的膈应,她迅速地抽回手,摇了摇头:“登云哥,我不习惯。”

林登云的笑淡下去,道:“那你跟在我身后吧,里头人多,别乱跑。”

他带着江夏花,把两张舞票交给胡同口一个望风的男青年手里,男青年盯着江夏花看了足有十几秒,低下头检查过票,放他们进去。

而另一方面,有抽烟的人瞧见江夏花,立即兴奋起来,忙不迭地掐灭眼跑进小楼里报信儿。

“嘿!今天算是炸了庙儿了!来了特正一尖果儿!”

“那鼻子那眼,长得只能在电视上见过!”报信的人往胸前一比划,再往腰间一掐:“身条也特顺!你们眼得看直了!那小腰,就那么细!”

他说得太夸张,有不少人被他勾起兴趣,接二连三跑出去看。

白晓栀在卫生间里听见了些叫美女的动静,立刻预感到或许是江夏花来了。

她咬了咬牙,一抬头换了张撒娇的笑脸:“哥,算我求你了,不是我逼你对她做什么!我知道你看不上她,心里头不怎么乐意掺和我的事。”

“可管她什么出身,关了灯不一样吗?”

“我把她叫来了,你就去看一眼,好不好嘛!”

白暮桥噙着不达眼底的笑,咬着烟嘴不则声。

他这个堂妹,还真是仰仗着家里只她学了新闻,可以接他爸的班儿,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母鸡似的,愚蠢地翘起了屁股。

这是把他当什么来糟蹋呢?

白暮桥掏出烟盒,他在烟盒上按熄烟头,冲白晓栀吐出最后的余烟,眼瞧着她呛咳起来,眼底才有了点凉凉的笑意。

“她真要有你说得那么美,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晓栀。”

“你以为解决掉江夏花,就能让林登云喜欢上你?”

白暮桥慢条斯理地又抽出一根烟,毫不留情地往白晓栀心窝里狠插一刀。

“我记得你和他认识了得有五六年了吧?哥也是男人,男人都懂男人。”

“他五六年都不喜欢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白晓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她瞪着白暮桥,终于撕破了脸:“白暮桥,你到底帮不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开□□舞会的事告诉大伯!”

得了,急眼了,在这威胁他呢。

白暮桥更乐呵,拍拍她头正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是一道文静细弱的女声。

“请问里面是谁啊?我急着上厕所,你们如果还要谈话,能不能找别的地方谈?”

白暮桥摊手:“哎呀,坏了,有人听到了!我先出去看看你恨的人长什么样。要是我有兴趣,就帮你一把。”

白晓栀恨得咬牙!

白暮桥这个滚刀肉,嘴上说什么都没有一点谱!

他上次明明答应她去找江夏花,可他呢!又迷上什么现代先锋艺术,跑去折腾艺术展!把江夏花给忘到了脑后!!

要不是白暮桥没去找江夏花,她怎么会跟林登云大吵一架呢?

白晓栀想起林登云说的那些冰冷无情的言语就伤心,他说她丑陋,还用那么鄙夷的眼神瞪她!

白晓栀根本忘不了,也一点儿都原谅不了她。

是的,她怨恨的人是江夏花。

要不是江夏花,林登云绝对不会对她那么坏。他永远彬彬有礼,风趣可爱。

她要让林登云用同样刻薄的语言和眼神,去鄙夷江夏花。

她要让林登云永远瞧不起她,永远看不上她,一想起她就会嫌恶心!

白暮桥施施然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