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谢谢你。”

段以茉看着她的食材，说。

“你看不见这只小猴子？”

“看不见。”

“行。”盛鸣说，“你拿着……一共一百八十块，都是于阿姨的拿手菜，这只小猴子呢，我马上替你扔垃圾桶里去。”

段以茉放盛鸣进了门，她这没有盛鸣的拖鞋，盛鸣昨晚穿得就是双段以茉之前为段定楠买的一双拖鞋，盛鸣和他爸爸的脚码一样。

“你没有买桃子。”

段以茉看着盛鸣走进厨房。

“你最喜欢吃的水果不是葡萄吗？”

“我在你的抽屉里是不是有张我小学毕业前填写的明信片啊？”

“是。”

“……”段以茉想起来了，是抓娃娃那天，那天，是她第一次失恋。

像她段以茉这么洒脱、乐观的女孩子，也有过一段可以播放任何一首伤感情歌作为配乐的初恋。

段以茉没有通过社交软件叫自己小学的同学，比如项景善，想叫也叫不出本人，没有叫她初中玩的最久的好朋友，没有叫她高中互相承诺过不止一次友谊长存的闺蜜。

只叫了盛鸣一个人。

“孔姣不在吗？”

段以茉一个人坐在KFC，刷微博刷了近二十分钟，面前第二次坐了个活人，问。

孔姣是段以茉的室友。

也是极力反对段以茉网恋的成员之一，曾经是。

现在她们如愿了。

“不在。”段以茉敲敲透明的手机壳，说，“你穿得像倾情出演偶像剧里的校霸，当出门约会的？”

“……你出什么事了？”

段以茉让他买两只甜筒来，再说。

“被帮主甩了？”

“……”

盛鸣口中的帮主，是一个id叫手可摘星辰的丐帮正太。

两个月前，段以茉因为五排四缺一，叫了盛鸣上号，过去没几天，她和盛鸣一起去玩了一款网络游戏，又因为都没接触过这一类游戏，一开始玩有点上头——

还不知道这款网游又名818。

盛鸣练的号是一个二少，成男体型，平时穿的最多的衣服不是金光闪闪的校服，而是逢年过节以及各种纪念日会上新的时尚单品；

段以茉练的号是个小萝莉，不幸手滑加入了丐帮，手可摘星辰是铜钱花花随手拜到的一个师傅，带着铜钱花花打打本，给她传传功，铜钱花花很快满级了。

明天剑还在哼哧哼哧做他的剧情任务。

终于，明天剑满级了，铜钱花花拉他进入帮会【绝唱】，明天剑点了同意，还没组队下过本，铜钱花花和手可摘星辰的id在世界上刷起屏，明天剑手贱，摸着链接去吃了瓜。

帖子是铜钱花花写的。

说是手可摘星辰盗了个小网红的照片，到处以网恋的名义骗钱，截至上一秒，第六位受害者找到了自己。

明天剑：【？】

铜钱花花：【？？】

“段以茉，你没审美。”

段以茉接过盛鸣买回来的一只甜筒，还得被批评。

“很好笑？”

段以茉不知道盛鸣在开心个什么劲。

“是啊。”

笑吧。

做人嘛，不就是你笑笑我，我笑笑你。

盛鸣有一次出门还被一口鸟屎淋了呢！

这样想，算是自己哄自己，段以茉向盛鸣抱怨：“我这个月生活费被骗光了。”

“手可摘星辰让你打钱给他买衣服了？”

“那倒没有。”段以茉摇摇头，说，“他让我打钱给他点外卖了……”

从KFC出来，盛鸣请段以茉抓了两个多小时的娃娃机，晚上也是在商场吃的，段以茉客气的点了不到二十块的麻辣烫。

“你能喝吗？”

段以茉拿了听冰啤酒。

“就一听。”

段以茉没喝过酒，觉得就是听饮料的量，不至于醉吧？

再说，她又没买醉。

结果是段以茉喝了半听不到的啤酒，就醉了，她上手捏了两下盛鸣的鼻梁，“打针了？”

“纯天然。”

段以茉大学毕业前一直住父母家。

是一个老小区，靠着所学生成绩要么好得顶尖要么差得可怜的二中，一下出租车，段以茉攥着两只拳头，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妈妈，我被坏人带走了……”

盛鸣可以随手拍一拍段以茉的脑袋，说：“笨死了。”

于秀在她好友家中作客，段定楠有一台手术，家里没灯光，盛鸣望向她家，听见段以茉说：

“盛鸣为什么不找我玩啊？妈妈。”

盛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