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是因为芽月。

芽月的出现,让花枝正在快速走向垂暮的日子又有了新的希望和色彩。

两人回来的时候,花枝饺子已经包好了端到厨房准备等着人齐了以后再下锅。

芽月从车上下来捧着一捧玫瑰往厨房走,林澍在她后面看着没下车,单脚撑地上手里紧跟着转了几圈铃铛。

花枝听着声音从厨房出来,刚好碰上门口捧花的芽月。

花枝沾着面粉的灰格围裙撞上包着鲜花的纸边,脚下下意识后退。芽月微笑着递花,花枝没反应过来,一双干枯粗糙的手捏着围裙边整个人完全愣住。

林澍半个身子趴车把上轻轻转铃,解释说:“愣着干嘛,人送你的花还不赶紧收下。”

芽月跟着又往前递了递。

花枝明显僵硬且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花,低头看了许久才瘪了下嘴看芽月,一如既往地嘴硬说:“钱多到不知道该往哪花了是不是,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太了还要什么玫瑰花。”

怀里红色花瓣衬得花枝脸上多了层醉酒似的浅浅红晕。

芽月眼睛弯弯笑着抬手在胸前竖了个拇指。

好看,非常好看,非常非常好看。

林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好了车下来站门口给花枝偷偷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芽月。

照片里,花枝老去的眼眶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欢和惊喜。

林澍去厨房开火煮饺子,芽月在一旁帮忙。虽然事实上她也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静等着林澍煮好之后自己拿着碗筷往外端。

家里没有花瓶,花枝在院子里寻了一圈才找了个盆接上水把玫瑰花养在了里面。

林澍和芽月拿好碗筷出来的时候,一盆玫瑰花正开在麻将馆最显眼的位置。

棕木桌上摆着银白铁盆里开着红色的花,看上去确实不太协调,但又很神奇地丝毫没有影响到它骨子里的旺盛和热烈。

吃过饭,花枝拿保温桶打包好一份饺子让林澍去单位给林海送去。

本来说好林海中午也来一起吃饭的,结果镇上临时有事要让他到周边黄村去一趟,林海这才给花枝打了电话,说:“中午够呛能赶回来,你们先吃不用管我了,晚上我再到买好菜到家里把这顿饭给补上。”

林海也知道今天是花枝生日,怎么多年难得老太太有兴致在这天请大家一起来聚聚,自己却没能如期赴约,林海心里多少也有些愧意。

花枝就是怕他把这件事想大了心里过意不去,才让林澍送饭到林海单位,说:“记得跟你爸说,工作要紧,但也别忘了好好吃饭,身体是本钱。”

林澍无奈撇嘴。

就算有人拿刀架自己脖子上,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跟林海说出来这些话。

花枝让芽月跟林澍一起去。

芽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林澍看透了花枝的意思,她这是怕他不干特意给他派去了一个监工。

属实没必要,不过林澍也没拒绝。

保温桶挂车把上,林澍响了响车铃提醒芽月坐好了然后一脚踩下去往开元街去。

这是芽月今天也是来松林镇以后第二次坐林澍的车。

之前手里忙着抱花没觉得什么;现在手里空了,芽月在林澍身后坐着有些手不知道该放哪里的局促。直到经过一个减速带的颠簸,芽月下意识抓住林澍的衣角,这才觉得自己有了一个踏实的着落。

开元街的壁画涂鸦已经能看出来初步的图案设计了。

芽月一路看着那些色彩渐变的墙壁,仿佛有一个接一个的四季在她眼前循环播放。

林澍还没到大院门口,葛大爷就隔着值班室玻璃看到了他出来跟他打招呼,说:“来巧了,你爸刚回来没一会儿。”

林澍停车,芽月从车上下来,脚下刚一落地,林澍就把手里的保温桶给了她说:“二楼左拐最里面那个办公室,你拿上去吧。”

手里饺子突然沉了一下,芽月眼神无辜地看林澍,林澍试图敷衍过去,说:“反正你来都来了。”

说着林澍转身就去了值班室拿工具准备开工干活。

芽月无语,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来都来了】这句话还能这样用。

不过东西既然已经到了自己手里,芽月愿不愿意都只能硬着头皮送上去。担心她走错路,葛大爷又特意给她指了指二楼最靠边被几枝梧桐树干遮挡一半的窗户。

芽月敲门进去的时候,林海正埋首俯身在办公桌前翻看和整写文件。

办公室边上还有一架书柜和两把铺着松鹤图样沙发巾的上个年代留下来的老旧样式沙发。

其他地方一览无余,看上去简单又朴素。

“芽月?”

见是芽月,林海意外的眼睛亮了一下,匆忙起身往外,边走边招呼芽月坐下说:“你怎么来了?”

芽月没坐,微笑着把饺子放到桌上,伸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