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山诡遇(1 / 2)

鸠山虽赶不上苍梧山高,但对于奔波几日的周棋衡来说,才爬了一柱香的功夫他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不,不行了,要累死了......”

“要不,歇一歇吧。”宋若先罕见地替周棋衡说了话。

秦不倒是仍是怡然自得,“怎么?周衙内?这就不行了?”

周棋衡面对他的挑衅气得更是气喘吁吁,正要反驳雪青开口打断了闹剧:“郡主,前面有一座庙。”

庙!众人都赶过去瞧,只有秦不还站在原地,他抱肘而立,神色得意。

“走吧,各位公子小姐。”

不用秦不多说,那几人见目的地就在眼前,自然都又步伐轻盈,尤其是周棋衡,首当其冲。秦不跟在最后。

这确实是座久失看管的破庙,周遭都是些枯藤老树,荒草都能藏人。庙门上方的牌匾上书“云泽”二字,将落不落,摇摇欲坠。庙门半掩,眼看周棋衡就要推开庙门,一脚跨进去,一道声音传来拦住了他。

“别进!”是秦不。

周棋衡当然不爽,但他听话地收了手,装模做样地用要推门的手把衣袖撸了上去,他转头愤愤地看了一眼秦不,秦不打着哈哈:“衙内,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干吧。”

“小心。”一路没开口的陈汝安郑重看了他一眼。

他点头示意,掠过周棋衡就要去开门。

“吱啦”一声响,阳光闯进庙里,门后除了灰土和三尊神像,什么都没有。

秦不暗自庆幸的同时不免感到尴尬,他探身看了殿内一眼,转过身面向众人,赔着笑说,“哈哈,门开了,大家进吧。”

“小心!”陈汝安抽出雪青的佩剑,凌冽的剑锋上跳跃着夕阳的暖意,秦不感到那剑直逼他门面而来,与此同时,他余光瞥见右边肩头冒出来了个黑红色会动的东西。

“嘶——”剑落得准且快,那条蛇下一瞬就身首异位,蛇头凑巧飞落到旁边的草堆,大张嘴巴吐着信子,甚至借助那仅剩的肌肉腾跳,发现扑腾不回它要杀和杀了它的人身旁,就愤怒地死死咬住一旁的落木。

陈汝安看着那条蛇,呆愣在原地秦不突然蹿到了她身后,“陈姑娘真是颇具将门风范,你这剑但凡慢一点或是...偏一点,此时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或者我们就要遭到这蛇头报复了。”

“保护你是应该的。”陈汝安拿手帕擦去了剑身的血迹,淡淡回了句。不远处的周棋衡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开门,一边把袖子放下来,悄悄往雪青身旁挪了挪。

“你小心蛇跑到你袖子里安家。”出乎意料地,宋若先来了那么一句。

周棋衡刚要开口反驳,“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喧嚣——牌匾掉了下来。周棋衡吓得抓紧了雪青衣袖的布料。惊魂未定下发现就只是牌匾掉下来而已,负了气似的作势就要上脚踹上去,却在最后关头住了脚。因为他这才看见,看见摔碎的几枚小蛇蛋和正要涌动着破壳而出的小蛇。正是因为蛇出壳,让本就岌岌可危的牌匾彻底不再挣扎。

“啊——”周棋衡收住那只马上要踏进蛇窝的脚,重心不稳摔坐到地上。

“雪青,蛇...蛇...”不等周棋衡颤颤巍巍把话说完,雪青就递给秦不包什么东西,而后蹲下去把仅剩的蛋和马上出壳的小蛇拿到手上,然后就走了。

秦不闻了闻手上的东西,会心一笑,冲着渐渐走远的雪青喊话:“雪青姑娘,早说你也带了雄磺粉啊,我就不用带了。”

众人皆知雄磺粉驱蛇,要是宋若荀当初也有这个该多好。

“你们跟在我后面。跟紧啊,衙内。”秦不边说边撒着雄磺粉进了殿内。

云泽庙里供奉的当是云泽神君。侧殿空空,正殿里尚存他的泥像,彩饰斑驳,脚下盘旋着一条龙,愤愤地瞪着上面的人。站立两旁的护法天神怒目圆睁但已赤手空拳,兵器早不知被谁夺下扔在了地上。

得力于秦不四下撒的雄磺粉,一时间不少蛇向着庙外逃散,那神像底下藏着的蛇尤其多,相互缠绕扭曲,看的人头皮发麻。

蛇散去后周棋衡还是紧紧跟着秦不,宋若先和陈汝安带着余下的雄磺粉去了侧殿寻小妹尸骨。

“这就是传说中的云泽神君?啧。”周棋衡紧贴着秦不,他的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秦不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就在他转过身要损周棋衡的时候,一条蛇从房梁上腾起直扑秦不而来!

从侧殿出来的陈汝安刚好看见了这一幕,替他捏了把汗,但苦于没有趁手的武器,来不及思考拔下头上的钗子就向那蛇掷去。但这黑蛇狡黠,钗子划过它的鳞皮死死扎进神像帽冠。

可秦不仍安然无恙,只见他游刃有余又动作迅猛反手掐住飞蛇的七寸,轻轻一扔把蛇抛向三米开外。周棋衡惊得长大了嘴巴,不由自主鼓了鼓掌,“秦大侠真是好身手,好身手......”

秦不瞥见从偏殿出来的陈汝安,用摸蛇的手拍了拍周棋衡肩膀,“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