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世一样的对话，只是在结束后，母亲多问了一句：“月芽，你对太子有什么想法？”

什么？

赵月芽骤然抬眼，与华颐长公主对视，母亲只静静地看着她：“嗯？看来是有想法？若是如此，明日我进宫探探陛下的口风。不过太子妃不是那般好当的，毕竟……”

当今圣上只有皇后一人，子嗣全由皇后所出，拥有二女一子，齐元裕的未来已定，而太子妃说白了就是未来的皇后。

皇室联姻很常见，更何况赵月芽与齐元裕之间，血缘关系可用一个词来形容——淡薄。

天下经乱世后，齐国立国至今堪堪百年，当今圣上是第三任皇帝。

赵月芽的母亲，华颐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女，而当今圣上，是她与先帝一同从宗室选出来的孩子。现如今若是没有齐元裕，太子估计又要从宗室中挑选。

当今圣上需唤华颐长公主为皇姐，齐元裕要唤其为姑姑。后来，华颐长公主与护国大将军赵其柏结为夫妻，赵月芽出生后就赐封号长乐，身份尊贵。

她自幼时经常入宫，和年长她两个月的齐元裕结识，一同读书一同长大，至今相识十五年载。

“不，不用……我对表哥他，”赵月芽掐了一把手心，她仍旧与母亲对视，“没有什么想法的。”

上一世，齐元裕娶了她然后身死。这一世，她有心理阴影，不想再和他成婚了。

“是吗？”

华颐长公主狐疑地问道，赵月芽稳住声线，冷静回道：“女儿对太子表哥没有旁的想法，他对我来说……只是表哥。”

华颐长公主挑眉，淡淡道：“那便依你，明日我会派人送些画像与你，你挑出顺眼的就告知我一声，我好与他家联系。”

赵月芽：“嗯。”

注视母亲离去后，她有些怅然，她亲手断了这一世和齐元裕之间的情缘。

赵月芽抬头仰望天空，见不到月亮，却有繁星闪烁。

这代表什么？

代表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世上男人那么多，换一个喜欢又不会怎么样。

……又不会怎么样。

好烦。

齐元裕待她那么好，都怪他命太轻！年纪轻轻地就被瓦片砸死，还是新婚之夜！

赵月芽觉得自己好亏，她和齐元裕定亲后的三年里只牵过手，都还没亲过，他就没了。

婚也结了，礼也成了，就差洞房。

别想了！再想齐元裕血淋淋的死相又要浮在眼前了！真要命。

赵月芽掐眉心，定了定神，她抬步往外走，现在不想睡觉，出府逛逛。

“郡主！您现在出府？！”

秋棠几步跟了上来。

赵月芽点头：“肚子有些饿，想出去逛逛，买些吃食。”

齐国没有宵禁，京城更是不夜城，街上十分热闹，小摊众多，商业繁华，每个区域都有护城军轮值，安全有保障。

“春杏方才去的小厨房，吩咐厨娘她们做晚膳，您……街边的吃食那都不干净的，上次郡主肚子都疼了许久。”

赵月芽：“……”

是吗？没印象。

赵月芽：“那好吧，我去小厨房看看。”

她走几步又停下，只因秋棠仍旧跟在她身后，赵月芽无奈转身：“好秋棠，你信我，我真的是去小厨房。”

“好姐姐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赵月芽拍了拍秋棠的肩，秋棠比她大两岁，性子温婉，比春杏更成熟，在她身边待了九年。

府内的丫鬟若是到了十八岁，就可以选择是否出府嫁人。赵月芽突然想到秋棠今年十七岁，距离十八不过一年时间。

按照上一世，秋棠选择离府回老家嫁人。她老家在安州，距离京城不算远，马车半日就能到。嫁的夫家是个年轻秀才，秀才挺争气，次年便高中，而后举家搬到京城。赵月芽与秋棠时不时会联络，知晓她婚姻幸福，每次见面眉眼舒展。

秋棠：“郡主、郡主……”

赵月芽猛然回神：“嗯嗯嗯？”

秋棠叹气：“最近您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您还是早些歇息，莫要外出。身体恢复了再出去也不迟。”

赵月芽：“我身体没什么事的。”

只是还需一点时间适应现在，罢了，今天就不出去了。

———

一夜无梦，难得好眠。

赵月芽神清气爽地吃着清汤小馄饨，皮薄肉鲜。待赵月芽吃完，准备上街逛逛，没想到大清早的齐元裕就来访。

赵月芽心情复杂。

齐元裕来的动静还不小，派人搬着半人高的大木匣子进庭院，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记忆里没有这一回事。

“月芽表妹，身子可好些了？”

齐元裕面若琼玉，立于庭院，如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