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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铁链拴在纤细的脚踝上,被锁住的女人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张,胸口因为呼吸一起一伏。

她身上的血渍已经有些干了,像成片或者成道的红褐色污渍挂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而她好像并不在意,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只有一名身高马大的护卫。这位负责监视工作的男人在完全打量了一番女人后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似乎很不满意这份看守她的工作。

鲁索家的三儿子在吩咐属下把控好一楼大堂和各个出口后,推门进入女人被关押的客房。

他的眼窝很深,四肢瘦长,微微驼背的姿势让他总是以一种由下向上的眼神看着别人,显得人十分的阴郁。

三子抬脚勾起铁链,扯动的动作拉回了被锁住的女人一点神智。

“贝恩西那小子的审美是不错。父亲不该把艺术基金会的事情交给老五的。”三儿子把住女人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交给贝恩西多好,他真是个完美的‘人体收藏家’啊。”

女人的眼睛慢慢聚焦,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三子的话,还是他充满恶意的口吻和神态。

“不要,杀我。”她祈求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用了。”三子拍了拍女人的脸颊,“我可不像大哥和六弟,我不爱在家里摆花瓶。”

“我,我知道是谁。我听见了。”女人突然抓住了三子掐住她下巴的手,指节用力,“是贝恩西,是贝恩西干的,是他联系了人来……”

鲁索家的三儿子捂住了女人的嘴。

他冲房间内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护卫沉默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三子俯下身,蹲在女人面前,和她面对面:“来吧,告诉我。你听见了什么?”

女人脸上惊惧的神情慢慢褪|去。

露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笑。

——

贝妮黛塔.鲁索作为鲁索家第二个出生的孩子,只在年幼时过了一段仿佛小公主一样的快乐时光。

随着她年龄增长,她逐渐明白,在生为女人的那一刻开始,她被寄予的期望就只有:嫁一个对家族有用的人。

十九岁的她确实也遵照父亲的安排这样做了。

她嫁给了当时优路比安大陆东北部著名军|火|商家的小儿子,婚礼摆了半城、宴席上的白葡萄酒能汇成一条溪流。

十年前,她的丈夫死于家族内部斗争,她年幼的儿子被丈夫的兄弟握在手里,威胁她联络鲁索家索要资金。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带着死去丈夫的部分势力和资产回到了鲁索家,在他父亲赞许的目光中重新得到了冠以“鲁索”这个姓氏的权利。

而她的儿子,生命永远停在了十三岁。

父亲给了她什么奖励呢?他把她带回的亡夫经营的军|火|供应链给了大哥,然后将家族产业中没什么起色的几家赌|场和夜总会划到了她的名下,告诉她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不久之后,鲁索家就投靠了“十老头”,变卖舍弃东北部的诸多产业,到西海岸争夺一席之地。他们留她在东北部五年之久,是她自己将赌场开到了友客鑫市!

对此父亲又给了她什么奖励呢?

什么也没有。

父亲只顾着培养他心中的继承人老四,有闲情时就抱着老七表演一番父女情深。

那她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她为家族的付出又算什么呢?!

不管是十九岁的那个她,还是四十三岁的现在,她在父亲眼里的位置从没有变过。

她只是他能用的二女儿而已。

“贝妮,所有房间都查过了。”英俊高大的男性站到贝妮黛塔的身边向她报告,“所有人都有请柬,也在名单上。离开的出口都被你三弟封锁了,不管是酒店的人还是来宾,案发后没有一人离开。”

贝妮黛塔点掉了香烟上的灰烬:“鲁特,你要让我带着这种消息向父亲报告吗?”

鲁特抿了抿唇,低头凑到贝妮黛塔的耳侧说:“我认为突破口一定在那个见证过现场的女人身上,但她被你三弟带走了,你父亲既然默许了这件……”

啪!

贝妮黛塔挥开了鲁特的脸。

“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父亲把最有可能有突破的工作交给了三弟!”却把查验信息、得罪宾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派给她!

鲁特低头,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贝妮黛塔扔掉了手中的香烟,重新点燃了一支。

在打火机的火光中,她想起了十年前儿子葬身的那一片火海。

——

父亲想要独处,贝恩西被“赶出”了总统套房。

他脚步沉重地走向电梯,待电梯到达后,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