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飞花 一只小甜筒 845 字 10个月前

转眼已是小钰上山的第二十天了,她与慕渊已经成为了朋友,至少她是如此认为的。

由于好几次坏了事,慕渊已经不让她跟着去打猎了,今个没有风雪,小钰便挪到了永霜花的树下刻木雕了。

反正恐高,就算站在树下她也没有一点办法够到永霜花,况且现在也早就不需要了。

昨日她在村里找人问了日子,才知道好些天前就已经过了剑门飞流的入门考试截止日。

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大功夫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并没有让小钰觉得惋惜,她现在的心思都搁在了“把世间搬上山”上,每日思考的都是下一个雕什么,讲个什么故事,若是还能再看一次慕渊的笑就好了。

正忙活着,远处的雪地里影影绰绰看到了个身影。

奇怪,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会儿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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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渊回来的时候瞧见山路上多了不是附近猎户的陌生脚印。

脚印一直沿着雪地往永霜花的方向延伸着,他丢下手中的猎物飞身快步向前,来到树下一男子仰面躺着一动不动,手里握着一柄满是血迹的剑。

上去探了气息,还活着,只是昏死了过去。

小钰?

慕渊胸口猛然升起了一股近乎于绝望的不好预感。

稳住心神顺着血迹绕道树干后,预感变成了现实。

小钰表情痛苦,唇色泛白,背靠在树干上瘫坐着,胸前的衣衫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她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勉勉看清眼前人是慕渊后,她松开左手,手里攥着几朵从晶莹剔透成了血红的永霜花,气若游丝地开口了。

“慕......渊,永......永霜花......没有被......拿走......”

“别说话,我带你下山看大夫。”

此时的慕渊根本顾不上什么永霜花,什么使命,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想给她止血,但雪白马上就被染成了鲜红。无论怎么尝试,即便用了止血的药草却根本止不住。

小钰抓住慕渊的手腕,摇摇头:“没......没用的......剑......上有毒。”

刚才那人说了剑柄上的剧毒一旦进入身体,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伤口处的血便永远不会凝固,直至流尽而死。

说来应该找慕渊学几招的,别的倒还好说就是可惜这木雕刻不完了。

向来冷静自若的慕渊愣在了原地。

他感觉有种很重要的东西正在飞速消散着,那是种超越了万年雪山,既知天命,永恒孤独的东西,可无论他如何伸出手想要抓住,都没办法留住分毫。

“为什么不跑?”

慕渊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理智崩溃边缘的癫狂。

“因为.......永霜......花对......你很重......要,不能......被别人......拿走。”小钰的气息已经虚弱到快要听不见了。

为什么?

她上山不是来偷花的吗?

为什么要拼尽性命又只为了那几朵花不被人拿走?

世间关于永霜花的一切传闻都是假的。

永霜花除了通体透明并无特别之处,既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致人死地,只是同雪山万年的白一样,没有意义。

从师父那里得知真相的慕渊惊愕地问过既然如此,为何归墟派要世世代代守着这花。

而师父只是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世间需要的从来就不是真相,而是一个故事罢了。”

慕渊望着眼前奄奄一息,可只用二十天就填满了自己二十年寂寞的人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怎么办?

怎么才能救她?

只要能救她,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眼睛也好,手也好,脚也好,命也好,什么都可以,老天爷想要全部拿走就好,只要能救她。

小钰把手边只刻了一半的木雕递给了慕渊,“......对不......起,这个还......没有......刻完......”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我们去看大夫。”

慕渊使劲摇着头,抱起她踉跄着起身,不顾一切向前奔着。

踩向厚重积雪的每一步都朝着万年雪山,既知天命,永恒孤独的反方向奔着。

然而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

“慕......渊,世间这么大......和我......一起......下山看看吧。”

随着比雪山的风还要轻的一声飘远,小钰手里来不及完成的木雕也随之落地。

慕渊缓缓将视线下移,看到了那个被血染成了深褐色的木雕,之前她神秘兮兮,藏着掖着一直不让看。

这次不是以往吞噬野兔的怪花,有胳膊粗的百足虫,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