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1 / 4)

新泽大学,礼堂内。

“…在此呢,我想特别感谢我的父亲,虽然他今天没有来。”

台上的女孩青春靓丽,朝气而充满自信,她握着话筒笑了下,轻松又不失风趣道:“你们肯定都猜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允许我替他打个小广告。我父亲他…”

台下一片窃笑。

和方才善意随和的逗笑不同,学生们个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时不时哇塞,卧槽,连锁反应,看戏般的嬉笑眨眼传遍整间高深宽阔的礼堂。

女孩不明所以,但明察秋毫,留意到他们鸡贼的眼神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是自己身后…

她一转过去,便犹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

墙上是面巨幅显示屏,原先滚动着高山流水的画面不知何时被切了,换成了一幅热火朝天基情四射的活春/宫。

而她刚才还准备着夸赞、借机宣传拉票的父亲,就像条狗一样跪在男人身下。

女孩遍体发颤,泪不自觉夺眶而出。

画面中男人又一巴掌甩下去,大声喝道:“爽吗!骚货!”

台下哄堂大笑。

与此同时——

“…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让我们的生活发生如此之翻天覆地的巨变,税收政策?土改新令?还是远在天边的石油战争?或许吧,但最关键的,仍然是我们这座城市的领导者,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六月骄阳灿烂,男人西装笔挺,站在台上像杆风中独立的旗帜,慷慨激昂地发表促选演说。

台下民众聚拢,里三层又外三层,此时一辆摩托沿着街边飞驰而过,咻地一声朝他丢了袋大便:“爽吗!骚货!”

“骗婚给去死!”

“全都死光光——”

横空的咒骂和嘲讽的大笑远远地在风中震荡。

男人被当头泼粪,恶臭四散,熏地台下选民连连后退,不待他反应,选民们兜里的手机开始叮铃作响,相继掏出来看,又不约而同地炸开了锅。

男人虽五体懵逼,但直觉不妙。

他被竞选负责人匆匆忙忙地拽下台。

五分钟后——

“你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那袋粪便的主人消化不良,导致他的产物威力惊人,哪怕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裳,那股恶臭仍挥之不去。

负责人皱皱鼻翼,本能地退开半步,托着平板道:“先锋报,每日新闻,新泽澎湃…不计其数,总的来说,传遍了全网络。”

“不止这件事。”竞选团队的助理推了推眼镜,又道:“你的青鸟账号也被爆出来了,和多名男性网友的聊天记录、晒照、语音通话、约会详情,包括媒体声称的你电脑里的私人文件。”

助理展开平板,各种和不同男模的床照。

他脸红一阵白一阵。

“另外的…”助理划到一则短讯,示意到俩人跟前。

一段还算清晰的视频,但并不是像一开始引爆全网骚里骚气的那种,而是办公室私密的会面,两个男人跷着二郎腿闲谈。

一个男人是他自己,鼻子眼睛暴露地一览无余,另一个则背对着,看不见脸。

从视频角度分析,八成是偷偷安装的针孔摄像头。

负责人不咸不淡地扫他一眼,指腹划高了视频音量,只听得他带着股不屑与鄙夷嗤笑道:“…他们还以为这是什么集体土地的共/产时代呢,一大张旗鼓地宣扬累进税率和取消城乡户籍区别,给兼并垄断形成利益软阻力墙他们就高兴地信以为真了…可笑,一体化在每任市长手里推行了那么久,见效了吗?他们怎么就还不明白,贱民永远是贱民,只配被压榨。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的,哪怕他们口袋里的钱,甚至是脚下那块土地。”

男人深深地倒抽了口凉气。

负责人捏紧了眉心。

开头引爆全网的GV充其量就是博个眼球,哗众取宠,伤害不算太大,尚且可以公关补救,但这番言论…

毫无疑问,势必会激起滔天民愤,女娲来了都无法弥补的那种。

毕竟世上还是普通人居多,也就是他口中只配被压榨的贱民,而他却恰恰需要这帮贱民的投票。

当务之急肯定是想办法先把视频镇压下去,但敌手显然不是吃素的,准备如此之充分,拿捏如此之到位,这段视频又堪比雷神之锤,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能被他们镇压搞垮?

负责人微有愠怒:“你打算怎么解释?”

竞选团队是两岸配置的,相当有话语权。

男人捉急辩解:“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说不定那些照片视频都是P上去的!造假的!大不了我让我太太出面——”

他话没说完,紧盯着电子屏幕的助理眉头又一皱,他碰了碰负责人手肘:“你得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男人火急火燎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