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1 / 2)

这是广陵王和广陵王妃被关进房间的第三个时辰。

屋内一片狼藉,床品四下散落,锦被进退维谷的斜挂在屏风上,床边脚踏边凌乱的横着两只躺椅靠枕,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某种被后现代艺术轰炸过的美感。

在惊异、戒备以及质疑悉数褪去后,特邀嘉宾之一正倚靠在窗边,和窗外围着的三圈密探唠家常。

“诶!吕蒙!”孙先生热情招呼循着声来凑热闹的下属:“吃了没?”

吕先生挺着自己傲人的胸肌往他所在的人群中心处挤,一边扒拉挡住自己视线的某不知名头冠,一边高声回应:“吃了吃了,我中午吃了半只羊!天都快黑了,你坐广陵王屋里干啥呢?”

孙先生笑得十分爽朗:“嗨,巧了不是——我们俩被关进来了,出不去。”

“啊?■■,谁干的?”吕蒙瞪大了眼睛,深切为始作俑者智力所震撼:“这咋回事啊?谁闲的■■,把广陵王关自己屋里?”

“不知道,”孙策露出了一个极富感染力的快乐笑容:“但是我太困扰了!谁这么缺德啊,非得在这种又没战况又不农忙的时候作法把我和大……广陵王栓一个屋里,别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广陵王本来计划今天去找袁氏喝茶呢,你说这多耽误事啊!”

吕蒙关注点比较脚踏实地:“啊?那你们俩吃饭咋整啊?”

孙策指了指门口:“自己能变出来,还能点菜,厉害吧?”

“这么好!”吕蒙两眼放光:“真进不去人了?不能让我试试?”

“?”刚刚还阳光满面朝他大吐苦水的上司立刻拉下了一张脸,开始一叠声的撵人:“不能,你几个脑袋啊,什么都想试?今天练够了吗!快滚快滚,我孙策生平最看不得你这种不好好穿衣服的男人!”

吕蒙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像确实没练够,遂恋恋不舍的滚了,一时间甚至忘了反驳孙先生同样超前的衣品。

见吕先生退出历史舞台,孙策扫了一眼窗前围着的密探,选定了下一位受害人:“仲谋!你怎么也拉着张脸,不必为我担心,没关系,不就是七天七夜出不去吗?我能挺过去!”

最后三个字铿锵有力,其中的坚贞不屈几乎溢于言表。如果他能再稍微克制一下自己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想必效果一定会更好。

但可惜,他做不到。

孙权神情阴郁,破防如一位被正主恋爱官宣跳脸的狂粉(但到底是哪家的也不好说):“世间竟有人能有这般法力,兄长,不可怠慢。”

孙策点头:“可不是!那符咒实在神秘,所谓‘不doi就出不去’,其他几个字我们都认识,偏中间几个字符看不懂。想必题眼一定就藏在doi上……太可惜了!偌大个绣衣楼,竟找不出半个识得的人!难道我真的要和广陵王朝夕相处整整七天七夜吗,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哪怕稍微表达出一丁点负面情绪呢,兄长。”孙权竭力克制:“你这样看起来实在很是不值钱。”

孙策大惊:“啊?我这还不负面?我急死了!我这是用笑容掩饰痛苦,你还小,不懂很正常。”

孙权深吸一口气,按着剑柄离开此地。

孙策有点疑惑,挑了挑眉,但在半秒的思索过后立刻将之归咎于叛逆期,于是安心将弟弟抛之脑后,十分好客的接待起第三位密探:“诶,你叫什么来着……张修?你都骂了一个多时辰了,不累?”

被点名的九尺大汉咬牙切齿:“关你屁事!没文化的武蛮子,乡下来的土霸王,连人名字都记不住,能成什么事!你不是不信巫蛊这套吗,在屋子里笑什么,不如当即自戮,试试看这巫蛊够不够厉害。”

照平时,孙先生的剑此时已经横在了杨先生的脖颈上。幸运的是,这间怪力乱神的屋子严重限制了他的发挥——当然,显而易见的,也一并限制了他的心情。

于是孙先生只好勉力克制自己的悲伤,露出一些笑容慰藉围观群众:“成事,成什么事?广陵王妃这四个字还不够?你别听外面谣传,我可信了,干吉说了我和广陵王十世情缘,我信的死心塌地。”

被点名的干吉尝试插嘴,摇头道:“我没说过这话。”

孙策接着卖弄自己的痛苦:“太奇怪了,这屋子怎么就不关别人,偏关我和广陵王?嘶,不会吧,难不成这也是上天的旨意?”

正版张修在干吉旁边一起摇头:“肯定不是,我保证。”

无果,孙先生是个十分唯心主义的有神论者,具体表现为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广陵王,你坐在那边做什么?是不是累了?啊,怪我怪我,刚刚翻找出口密道实在焦急,把屋子弄的一团糟。我马上收拾床榻,咱……咳咳,你早点休息吧。”

广陵王还皱着眉毛和手里的白毛小纸片打电话:“师尊,连您都没办法?我倒没什么急事,只是刘……张道陵一直寻死觅活,史子眇前辈实在控制不住他,刚刚灌了迷药才勉强昏睡过去,我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