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辰：“？…！”

遇到个傻子，心好累，不想说话。

奈何傻子见他不说话还使劲晃他胳膊，只得无奈说道，“与此无关，我觉得柳老爷这是想试探，看看你还有什么习惯与以往不同。”

柳芊芊悚然一惊，这老头这么阴险的吗？“那我怎么办啊？”

“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目前柳老爷应当只是起了疑心略做试探，你务必稳住，切莫如惊弓之鸟一般。需知你非冒名顶替之辈，只要不是太明显的破绽，又有谁能想到柳小姐遭人夺舍？”

“！！我没夺舍她！！”柳芊芊有点怒，“我是…穿越，穿越懂不？在我们那…”

祁望辰垂眸喝茶不语，任由她自行碎碎念。柳芊芊解释了半天啥叫“穿越”，看看身边人毫无反应，终于颓然的放弃了。

祁望辰看她毛绒绒地趴在桌子上蔫蔫的样子，又有点想笑，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若是休息够了我们还得继续，你坐姿尚有不妥…”

就这样，经过祁望辰的系统培训，用了半个多月，柳芊芊只要不放飞自我，总算是勉强能装个正儿八经的古代闺秀了，不得不说也算是成果斐然。

这些天每日晨起去给柳老爷请安，倒也没任何异常，早膳时仍然有一碟盐水花生放在角落，只不过柳芊芊是再也不敢吃了。

这事其实后来她也私下里问过小雪，但小雪所说与小透明说的差不多，说是每日桌上都有这么一道小吃，只是柳老爷和小姐从来不吃，也不知道厨房为何每日都放上来。

这日一早，柳芊芊兴奋异常，因为这是她跟祁望辰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得到了“做六休一”的待遇，今天正是约定的休息日，祁望辰答应会带她出去逛街下馆子。她早早打发了人去备马车，然后急匆匆地催着祁望辰去请安。

途中正遇上了请完安准备回外院的小透明，“小透…呸…承业！”柳芊芊老远就挥手喊他。

“姐姐，姐夫晨安。”小透明乖乖行礼。

“安安安，正好撞见了，你别回去了，就在这等姐姐，我去跟阿爹说一声，今日不在主院用膳，一会带你一起出去逛街，吃好吃的。”

柳芊芊高兴地比柳承业还像孩子，一阵风般旋过，没到一个时辰，三个人已经坐在出府的马车上了。

“小…承业，你以前从没出来玩过吗？对了…你有没有小名呀？”柳芊芊看着明明很激动，却努力坐的端正的小透明，随口问道。

“没有…”小透明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摇头，“我也没其他乳名，我的名字就是阿爹起的。”说到后来声音有点低。

“……”，柳芊芊感觉自己踩雷了，想起来祁望辰说过，小透明来柳家时已经快四岁了，他亲身父母之前定是有起过乳名之类的，只不过过继来了之后就不能再用了，所以他才说没有。

柳芊芊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于是赶紧哄他，“那这样，姐姐和你一道给你起个小名好不好？你看我们的小名都是别人起的，承业能自己起，多牛逼啊！”

“什么叫牛逼？”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那姐姐，我小名能叫牛逼吗？”

“？？？不能！！”

“为什么呀？”

在祁望辰的日常无语中，柳芊芊满头大汗地跟小透明达成一致，他的小名叫“大牛”。

“那姐姐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小透明了，你要叫我大牛…”

“嗯？你怎么知道我叫你小透明的？”

“我算过，加上刚刚你叫了十六次了！”

“嗯？有吗？相公，我有吗？我并没有…”

“姐姐耍赖，明明就有…哈哈哈…你别挠我痒痒…好嘛好嘛…没有没有…”

马车中一大一小正在笑闹，冷不丁有锐器破空声响起，祁望辰面色一变，一手一个把两人的脑袋按低，随手抄起马车上的小案桌挡在身前，只听“夺”地一声，柳芊芊惊恐地看到上面插着根箭矢，尾翎还在轻微颤动…

车外一片吵嚷，有喊保护小姐的，有叫稳住马车的，还有呼痛叫骂的，乱七八糟一片。车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马匹似是受了惊，在发力狂奔。

“走的动吗？”祁望辰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柄长剑，一边磕飞射进马车里的箭矢，一边沉声问道。

柳芊芊觉得自己脚有点软，但看看周遭明显不太妙的情况，还有虽然缩在马车一角瑟瑟发抖但捂着嘴不哭不闹的柳承业…她哆哆嗦嗦地摸索着取出匕首几下割掉碍事的长裙下摆，声音发抖但语调坚定地道，“我能走！”

祁望辰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安抚地微微一笑，说道，“别怕，匕首收好，我叫跳，你就跟在我身后往车下跳，我指方向，你就用力往那边跑，知道吗？”

柳芊芊用力点头，把匕首塞进袖袋里。祁望辰又看了她一眼，单手把柳承业往怀里一捞，另一手长剑划了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