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1 / 3)

原来你一直在演我 君咖 1820 字 10个月前

桓历元年二月三日,匈奴犯境,运粮要关平厄关东南角忽然塌陷,伤士兵数百。

桓历元年三月十日,大雨,守陵人急报皇陵渗水。

桓历元年三月十六日,大雨。

豆大的雨珠溅起官道上的尘土,烟斜雾横,迷雾霭霭,远远望去,济安城墙巍峨立于平芜尽处,安静地用天赐之物洁净旧时的泥泞,却又被尘垢新土附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而济安城郊外十余里,马声嘶鸣间,数十位黑衣着身,又皆以黑布蒙面的人将一辆看似普普通通的马车围住,步步紧逼。马车周围的两名侍卫装扮的忌惮地盯着他们。

僵持数息,倏然,那车里突然传出去碎玉般的声音,“诸君,何事?”

不等黑衣答话,他又继而开口:“诸君若是图财,我现有几块劣玉,悉数奉上,若当掉则勉强果腹数月;若不够的话……”

领头的黑衣人径自打断“你是谢家二公子吧。”

马车静了几瞬,便听见车中人温然答话“不是。”

黑衣人本以为他会承认,却没想到这位名冠济安的玉公子竞矢口否认。他非图口舌之快之人,当即低喝一声:“上!”

数十人骤然上前,突然,漫野间如雨后春笋般突然涌出三五十人,蜂拥而上,与黑衣人厮打在一起。

一位侍从打扮的少年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故作严肃地鼓了一下自己的包子脸,往马车边蹭了蹭。

不一会,黑衣人们便如粽子般被擒住。

一人率马而出,堪堪停在马车后,爽朗大笑:“玉君子,你这活靶子可真好用啊,此必记一大功!”

车中人轻笑:“还是权少阎神机妙算,英勇无双。”

权愈平撇了马车一眼“行了吧谢二,打趣你一句你就埋汰我。”

权家手持闵罗军,历代权家主在白骨堆里建功立业,气势骇人,被称为活阎王,而权愈平自长成,领了济安的巡守,新帝登基前夕,他在几条官道上死守,宗亲的尸体都能摞几摞,故传出了权少阎一称。

两人复聊了几句,权愈平见他不下马车,打趣道:“蕴言这是去寻访春华?这雨如此大,选个好日子外出啊。”

三月处春寒料峭之际,何来春华一谈。

谢蕴言淡然说:“友人相约,是故才出”

权愈平似恍然大悟般,品砸道:“过了春寒料峭,雨□□诉衷情,蕴言当真真会享受啊。春日已近,桃花也快开了,蕴言啊,花开当折啊……”

话刚即出口,权愈平便自知轻浮,亦折辱表妹和谢二,心中后悔不迭。

果不其然,谢蕴言沉默一会,冷然道:“权公子折煞蕴言了。”

权愈平赶忙认错,又带着下属将黑衣人缉拿归案。

过了一会,马车复而前行,直奔如微湖。等到了如微湖附近,谢蕴言便吩咐侍从去准备游船事宜。

他轻掀马车上的绸帘,一手撑起伞。

雨雾霭霭,公子遗立,如慕如华。

当美好至时,残忍随即而至。

正如皓月并非长明,总有乌云蔽月。

再比如划破雨雾的箭,猝然凿穿琵琶骨。

雨水将散在地上的血溅起来,又飞速下落,浮沉之间,渺茫的雾中微见红,像春寒料峭之际冒出的嫩绿一般,融洽又鲜明。

过了一会,一辆两马并驾的六角马车飘然而至,马夫于朦胧之际,忽见路上一人,便立即勒马。

马蹄溅起的水将伞洗了个彻底,但马夫毫不在意,也只是看了一眼地上,便向车中人行礼汇报“殿……小姐,这地上……”

话未说完,车中人即掀开帘布,带着好奇地问,“出什么事……”

话未落音,便看见马车旁不知生死的人。

车夫心惊胆战地测了鼻息,松了一口气,告诉她人尚有气息。她迟疑一瞬,便让车夫将他扶起。

车夫嗫嚅着,试图劝诫“小姐,这人和我们不……”他微微抬头,看见殿下眼里的坚决,只能作罢。

当看清昏迷之人的伤势时,姜迟眠微微睁圆了眼睛,叹道:“这有点难办了……”

谢蕴言醒了。

并非出于意志力坚定云云,而是马车微微颠簸,伤口晃的太厉害,生生将他疼醒。

而谢蕴言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不远处的少女。眉目如画,谢蕴言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咳嗽一声。

“你醒啦?”姜迟眠听到动静,抬头看他一眼,继而和他讲述了碰到他的情况。

谢蕴言本想起身,但伤口仍疼痛难忍,他连语气都控制不住的虚弱,只得于小塌上道谢。

“话说,这是你的仇家吗?这么狠啊,”姜迟眠同情的说,继而笑嘻嘻的说,“不过看你装扮听应是世家子弟,出门可以的话记得多带些侍从。”

“多谢姑娘赐教,”谢蕴言试图做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