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与晴跟在场的人介绍白芊芊，边飞雪则用余光打量秦钟的表情，此刻她的内心十分复杂，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好在理智一直占据上风。

片刻后，她开口试探道：“她画画很不错，可以去认识一下吗？”

秦钟看着她：“当然，我就在这里等你。”

“苏杭也站在那边，你不一起过去？”

“……你希望我一起去？”

秦钟在看到白芊芊这人时本能生出一种警惕，别扭的诡异感从心底缓缓爬出，但现实又似乎无懈可击。

吴与晴，秦钟眯着眼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我跟苏杭毕竟不太熟，要是你方便的话，可以吗？”

秦钟已经不记得上次边飞雪这样求自己是什么时候，一只手握拳在唇边咳嗽，强行把脸转向另一侧，声音很低的答应她。

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呢？

这时候就算要他的命恐怕都能答应。

边飞雪遥遥跟吴与晴对视，心照不宣。

白芊芊并没有显得对秦钟很感兴趣，先礼貌跟边飞雪装作不认识打招呼后才有些羞赧的跟秦钟问好。

原本边飞雪来时特意调整了站位，三人最开始是吴与晴站在中间，白芊芊左侧，苏杭右侧。边飞雪特地走在左侧，迎面上去她就会站在苏杭身边，秦钟正好跟白芊芊挨着。

差两步就要走到时秦钟自然而然揽了一下她的肩膀，趁着减速的空隙把两人的位置互换。

边飞雪一愣，碍于周围还有其他人，只能装傻充愣的问一句怎么了，他也没详细说，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没放下来，很明显宣示主权的意味。

苏杭现在算是知道了边飞雪对于秦钟的重要性，规矩得很，这一下子反而出乎边飞雪的意料。

吴与晴又跟秦钟介绍了些白芊芊“不为人知”的信息，这是她们提前编好的，一个可怜的孤女，受好心人资助才能成长成才，不过倒不是在福利院——太容易被查到，家里抚养她长大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

可怜她自己独活于世，空有天赋却得不到机会。

吴与晴突然话锋一转，看向秦钟说：“听说你对人物画也颇有造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别光站着了。”

秦钟还没出声，苏杭连忙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都是过去的事，老秦好久都不画画了，叫他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紧张，苏杭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觑边飞雪。

“这都是你告诉我的呀，你忘了？”

迎着秦钟面无表情看过来的眼神，苏杭连死的心都有了，赶紧小声在她身边求让姑奶奶少说两句。

白芊芊兴奋又克制地看向秦钟，“没想到您也对画有研究，希望有机会能跟您深入交流。”

女生因为激动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浅淡的红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欲说还休，加上今天特意的打扮，整个人都青涩稚嫩。

边飞雪微微笑着站在一边。

眼瞅着秦钟把视线转向自己，白芊芊立刻把目光移开，少女懵懂的娇羞表现得淋漓尽致。

边飞雪比她高，因为女生低头的动作能看清楚她的发梢，十分感慨，这样我见犹怜的小可怜，要是她是个男的肯定动心。

更不要说白芊芊几乎就是按照秦钟的喜好打造的。

“不用，我对画没什么研究，业余而已。”

秦钟声音浅淡，言词中表现出强烈的生疏感，吴与晴眼见白芊芊垂头，立马选择出卖苏杭。

“你就别客气了，听苏杭说你的人物画可是得过奖的，好像也是姓白……这就更巧了不是，冥冥中的缘分，飞雪不会介意吧。”

苏杭：“……”这也是我说的？

秦钟还没说话，边飞雪飞速回：“不会介意，是挺巧的，阿曳也姓白，跟你一个姓呢。”

“阿曳也喜欢画画，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学习，也许你们会很合拍。”

秦钟在听到边飞雪开口说话时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仿佛有个小人在拿着刀子捅他的心。

只能狠狠看苏杭一眼。

苏杭：“……”

苏杭干巴巴咳嗽一声，又一声，连忙哄带着吴与晴往另一边走。

“那边有人在欣赏你的画呢，咱去看看是谁这么有眼光。”

吴与晴伸手招呼边飞雪也过来，说是要带着她看看自己的得意作品。

秦钟立马跟上，白芊芊一愣，也缀在最后跟着他走，现场她只认识吴与晴，只能她去哪里她就跟到那里，并且看着十分紧张，像小鹿一般受惊。

边飞雪习惯了在人群的边缘，身形单薄的杵着，也是在场穿得最厚实的人，有人会因为秦钟的关系上来搭话敬酒，无奈秦钟看她看得紧，绝不允许碰酒，大部分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