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州困战(1 / 3)

旷野芃麦 墨江秋野 1844 字 10个月前

这是晟与祁交战的第二年。

晟国名将京华庆大将军携其女京墨还有大晟万千将士驰骋沙场,连连大胜,将祁军逼退围困至彬州城内。

依山傍水的彬州城最是易守难攻,据闻祁国此封地藩王早在数月前,晟军祁军还未打到城门口之时,早已闻风丧胆,连夜带着家眷逃之夭夭。

彬州城内数月无物资进来,城主弃城而逃,军心涣散,民生凋敝,饿殍遍野。

这天一连阴了数日,灰败的云压在深沉的低空,雨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城外千军万马虎视眈眈,城内怨声载道。

“主帅已经数日未进食了,吃点吧。”一将士将一碗带有零星碎肉的汤水置于祁军主帅陈卫案前。

陈卫嗅到肉香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定睛一看:“哪来的肉食?”

“您的汗血宝马病死了,兄弟们吵着闹着就……”

“没事。”陈卫眸子深了几分,紧握军事图的手纹丝未动:“我不饿,拿去分给将士吧。”

“可……”

“拿走!”他的语气不容质疑。

城外,晟军主帅京华庆营帐内,军师立于彬州地形图前,各部统领围坐其间,共同商议着该如何破城,并将自家军队将士伤亡程度降到最低。

为此他们已经不眠不休整整商讨了三日。

“主帅,祁军如今已是山穷水尽,云梯投石车均已备好,今夜子时强行攻城,不日,想必彬州城即是我大晟囊中之物。”

京华庆长叹一口气,愁眉不展:“这彬州城难攻啊。”

祁军盘踞彬州城内数月,虽是弹尽粮绝,但城内状况始终晦暗不明。祁军统帅陈卫多谋,若是在城内设下埋伏,诱敌深入,虽祁军兵力远不敌晟,但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不是不可能。

纵使大晟军队此战依靠强攻勉强得胜,元气大伤,他日别国来犯,必然是无力回击,到那时又该当如何呢?

“难攻也得攻啊,主帅,寒冬将至,彬州一带极寒,虽粮草充足,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将士们必然水土不服,到时祁军若抓准时机反扑,我军必然损失惨重啊!”

进退两难,京华庆苦苦思索间猛然惊觉席间少了一个人。

“京墨将军呢?”

京墨早在昨日就悄悄消失了。

她在驻地不远处的山谷溪流间发现一密道,起先她还以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山洞罢了,直到无意看见洞口处落有一支金钗,它被踩在泥地里。

“这荒郊野地的,怎会有女人的东西。”

那洞口很窄,仅仅只能容纳下一个人,京墨猫着腰往里走了很久很久,才到尽头,这时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口干涸的水井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爬上那井口。

此时已是子时,无月当空,万籁俱寂。

京墨警惕地环视四周,朱红高墙环立,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此地是一大户人家的后花园。

她鬼祟地四方探查,发现这偌大的宅院是刚被废弃不久的,宅子里的人皆已不知所踪。

耳边传来细碎的兵甲摩擦撞击声响,还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京墨跃上墙头,看见大院外几个将士散漫路过的背影。她极迅速隐匿在墙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来,心仿佛在一瞬跳到了嗓子眼。

是祁军的士兵。

想起洞口处那只被踩在泥土里的金钗,空无一人的深宅大院,京墨今日一直以来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这户人家被困彬州后不久,借助这口旱井下深不见底的地道,暗暗逃出生天,而祁军想必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地儿的,否则院内各个大门的锁头不会沦落到落灰结丝无人拨动的地步。

见围墙外军士走远,京墨一跃而下,重返那井口,准备原路返回向父亲禀报这一重大发现。

北风骤起,被乌云层层拢住的银色月盘冲破束缚,缓缓重现于幽暗的深空。

京墨将目光从那漆黑如墨的井口,渐渐移向天边孤高清冷的月。

那一刻,她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看得出来这户人家走得匆忙,大件的古墨文玩古董花瓶遗落下不少,京墨在各间厢房搜罗一番,终于找到寻常百姓家穿戴的服装饰品。

她脱下铠甲,换上其中一件较为合身的粗制石青长袄,将高高束起的马尾拆下,照着记忆中的样子模仿祁国妇人的发髻将青丝盘起,最后在发间插上一根素色银簪,待这些做完,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但时间还早,她将盔甲藏起,找来一层棉被,裹在身上,在西厢房的榻上眯了半晌。

醒来已是正午,京墨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寻遍整个府邸不见一点粮食,她只有翻墙出去,随身带了一点碎银准备先去街上换些吃食。

但事情远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街道荒无人烟,处处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