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2 / 4)

一颗小糖豆 徐莫莫 2558 字 9个月前

虽然大家科目不同,课程不同,但这种通用的基础课内容还是一样的,她只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大概是觉得挡视线,衡玧把头发拨到一边,可没过一会儿它们又像荡秋千似的重新回到原处,几次之后,衡玧没了耐心,烦躁地朝鼻上吹了口气。

“那个...”萱沁从包里找出个东西,摊开掌心递过去,弱弱地问,“我有皮筋你要吗?”

“......”似是挣扎了几秒,衡玧的语气有些沉,“你帮我。”

“噢。”萱沁往衡玧的方向靠近了些,尝试一把抓起他额前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软,软得像是动物皮毛,摸上去特别舒服,从没这么近距离感受过的萱沁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遗漏的几缕抓进掌心,然后一股脑向后翻,用皮筋缠住,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自己的小雏菊的发卡卡上。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萱沁才退开了些,衡玧的头发很厚,这样全部堆在头顶形成了一个凸起,偏偏那凸起的地方还点缀了一朵雏菊,看上去有种别样的喜感。

萱沁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能想象到她笑出声的原因,衡玧面子有些挂不住,只能恶狠狠地警告她:“你再笑一下试试?”

嘲笑别人总归是不好的,萱沁抿着嘴,努力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好心提议道:“你怎么不把头发剪短点?”

“剪了也会长。”衡玧语气无奈,“保暖用的,等冬天过了就好了。”

“啊——”萱沁回忆起刚刚柔软的触感,忽然有些舍不得它们被剪掉,“明天我还能帮你扎辫子吗?”

“......”衡玧本想拒绝,又忽然不忍负了那双期待的眼睛,挣扎之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吐了两个字,“随你。”

于是乎,第二天。

萱沁喜滋滋地摊开手,“你看我今天带了什么?”

衡玧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那素白的掌心上,静静地躺着一把梳子,还有一串彩色的橡皮筋。

衡玧:“......”

【四】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寒假渐渐走到了尾声,森文学院下学期的开学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萱沁的指尖轻勾着琴弦,心中感慨练习的时光不再,琴声里不□□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你这样我还怎么睡?”

衡玧翻了个身,眉头皱着,因为头发短了露出整张脸,萱沁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里多了几分不耐。

说来也怪,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别人的头发越长越长时,他的却日渐变短,以前能够及眼的长度,现在只不过遮住了半片额头。

扎辫子的任务也不复存在了。

相处久了,熟络了,萱沁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她略微不满地争辩道:“本来我弹的也不是催眠曲。”

衡玧闭着眼没搭腔,像是在无声地反驳她的话。

萱沁默默叹了口气,没骨气地舒缓了节奏。

昼夜在变,温度也在变,唯一不变的是衡玧现在只要想休息了,就必须得萱沁在一旁弹“催眠曲”。

衡玧的呼吸渐渐均匀,眉毛也舒展开来,估摸着他是睡着了,萱沁边抚着琴边小声地嘀咕了句:“明明都听不懂。”

“嗯?”

被声音吓到,萱沁反射性地回过头,只见衡玧缓缓睁了眼,漆黑的眸子锁住她的表情。

“你觉得我听不懂?”

萱沁忽然有种背后说人坏话却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但也很快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你之前都说了,我在对牛弹琴...”

言下之意,你又不懂我在弹什么,还这么挑剔。

衡玧扯了下唇,单手支起上半身,偏头看她,半晌,不着边际地冒了句:“你刚学琴没多久吧?”

“啊?”

“刚刚的《高山流水》,八度演奏时,重音应该位于中指上,很明显你不是,停顿处的衔接也不够自然。”

萱沁张了张嘴,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化为人形没几年,还没很好地适应这个身体,作为本体时的乐感、节奏全都要从头培养,尤其是指法,她到现在也没有很熟练。

“你...你怎么?”

怎么跟书上写的不一样?

衡玧打断她,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外表相同的古筝都是同样的音色吗?”

萱沁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即使做工、细节都一模一样的古筝,在音色上也会有细微的差别,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世界上也不会有两架相同的古筝。

衡玧身子往前探,眸色幽深,认真的模样像是真的要讨个说法似的,“那你为什么觉得所有的牛都听不懂古筝?”

萱沁愣了下,不说话了。

她不是不明白所有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