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se名字的含义:上帝的誓言

战争爆发以来的一年,我们的艾·舍恩变得成熟了。这就是说,她再也不相信上帝了。虽然增加了危险性,伴随不相信上帝而来的是种种过去被窒息的反社会欲望:追求身体和心灵共同要求的爱情、漂亮衣服、美食,反家庭、反教育以及,睡懒觉。

第一次被吵醒时她眼也没睁开。第二次被吵醒时她混混沌沌坐起来,闹钟指向九点半。她继续坐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的约会。

看起来会下雨,她想,况且,和施特雷洛在一起想必非常无趣。说不定他已经走了,说不定他根本没打算赴约。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想起他昨晚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不再是男孩,又依旧是男孩,却毫无疑问是个军人了。这些让她无法宁静。

她决定大不了出门看场电影。

赶到玛利亚希尔夫街口的博物馆区是十点半。博物馆和购物街熙熙攘攘,喧闹得叫人头晕目眩,哪里都没有施特雷洛的影子。虽然——虽然她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羞愧叫她开始后悔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跑出门,赴一场一厢情愿的约会。过多的人流让她脸颊发烫,所以她躲进一个靠墙的角落深呼吸。

然后她就看到汉·施了,他在对面墙角,在大教堂尖顶投下的阴影里,专心致志读手里的报纸。

她把这归咎为上帝的指引。

梦想照进现实

“嘿。”

“你好,漂亮的小姐。”他说着电影台词。

“我没打扰你吧?你看起来很专心。”

“没,没有。我刚在看一篇新闻……”他举起报纸。

“日益猖狂、罪不可恕的法国苹果走私——人民竟抛弃萨克森产品!”她大笑起来。

他盯着她前仰后合,意识到这有多滑稽,然后和她笑作一团。在约会的开端,他竟然一本正经向她介绍关于苹果走私的新闻。两人像犯傻气的小学生,一边笑一边蹦蹦跳跳进她说过的咖啡馆,直到落座,还时而冒出几缕笑的尾声。

她问他要喝什么。他咬着嘴唇思考,她暗暗感到他的选择意义重大。假如他像弗里德里希和爸爸那样点了黑咖啡,她就自己去看电影。爱喝黑咖啡的人要么装模作样,要么冷酷无情。酒?白天喝酒的人粗俗无礼。汽水和果汁?太幼稚了。最后她想,还是加很多牛奶的咖啡最合适。拿铁和卡布奇诺太平庸了,一定要有特色,维也纳特色……

“我想来杯咖啡。”

她抬起头。

“……就要你们维也纳那种加很多奶的咖啡吧。”

奥地利大仇已报

“两杯弗郎西斯卡,谢谢。”艾对经过的女招待说,对家乡人讲话时她口音变得很重。

“那是什么?”他问。

“加了很多很多牛奶和掼奶油、巧克力的咖啡,包你满意。”她换回了标准德语。

“维也纳话。”他理解地点头。“一直不大懂。”

“你来维也纳多长时间?”

“三个多月。在郊外的施威夏特,每天都在飞来飞去,还有死记硬背,应付可恶的考试。前天终于顺利结业了!”说到结业二字,他伸个懒腰,如释重负,不难想象考官们给他带来过多少惊吓。

“我一直在这里,没良心的柏林佬却都不和我联系。”她半开玩笑半感伤,忽然冒出一个歪点子。“喝这种咖啡最好配牛奶布丁。你要不要假扮一下外国人?”她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问。

鲁莽,太鲁莽了,竟然在一个已经变陌生的昔日同学前暴露自己的低级趣味。不过他没有义正词严的拒绝,而是在女招待端来两杯咖啡时试图对她说:“哈罗。”

“您还需要什么吗?”

他看了女伴一眼。“I——I would like a,a, er, milch pudding…… ”

招待的眼睛越瞪越很大。

她赶忙解释:“这先生是从澳大利亚来的,不懂德语。”说完还生怕人不信的加了句:“Australia。”

他在桌下踢她。“对,我,I mean,yes!I come from Australia.”他告诉女招待。

女招待的眼睛终于恢复到正常大小。她重重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太过响亮的嘀咕着走开:“神经病。”

“我们真蠢。”他蓦地醍醐灌顶。

她点点头,绝望地看向他的蓝色衣服,他绣着三道翅膀的领标,还有右胸上展翅欲飞的帝国鹰。

对军装的恋物癖或制服控真相

“……因为便装都塞进了行李箱。”他正派的为她戴上帽子,这是他们慌不择路时他顺手从椅后捞走的。“我明天就走了。”

“走?”

“明天一大早,和我的同学们。现在是战友们了。”

“你在骗我。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