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弹可破的联盟(1 / 1)

03.

中学毕业后,我的成绩擦着边刚好到分数线,有惊无险的考入了音驹。

该说还好本校分班并不看分数吗,不然我跟研磨八成是分不到一个班里的,而且这次还是邻座。

高中之后,研磨因为别人说他“整天阴沉地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打游戏跟贞子一样,很吓人”这种好笑的理由跑去染了金发。虽然也不难看,但他想要用这种亮眼的发色来冲淡他身上的阴沉感,我觉得是不太可能。

哪怕是在我这种戴了友人滤镜觉得他还算可爱的人看来,他换这个新造型的视觉效果也只是从“阴暗地爬行”变成了“阳光地爬行”,除了变得更显眼之外根本毫无用处。

这个评价也许让他很挫败吧,就连我伸手在他头上一顿乱摸他也没制止我,只是以一种习以为常的态度随手抓了两下把头发捋平。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感慨一句孩子大了,但感觉他听到了会瞪我,所以还是没真的说出口。

不过话说回来,升入高中后,他的身高倒是真的在视觉上跟我齐平了。

尽管在精确测量的时候我还是比他高了那么0.5cm,但平时我们站在一起,这个差距根本看不出来。

可恶,是因为他搞运动我不搞吗,我的先发优势在怠惰之下竟逐渐消失了。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晨跑。”

“我不干,我宁愿多睡一会儿。”

“我猜也是。”

“我也想。”

“研磨,你想想就好。”

我猜他可能确实挺想的,特别是他们晨练跑完城区回来看到我在教室窗户幸灾乐祸地挥手的时候。

每次晨跑到最后,研磨脸上的表情我都很熟悉,这种表情我将来还会在很多社畜的脸上看到,通常来说,人类一般把这种表情所反映的心理统一叫作:“我不想活了。”

但即便搞运动搞得每天早上不想活一次,甚至偶尔还会因为运动过度而发烧,研磨也还是在搞。

我经常开玩笑说他跟我是摆烂同盟,但要是严格说起来的话,他应该也算是个努力的人吧。

没什么,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他跟我肯定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了。

像打游戏一样,我打MMORPG都是捏脸然后到处拍照的风景党,他是会认真研究技能搭配的战力党,我打种田游戏是什么都种一下留一种放着好看的纯休闲玩家,他是会计算种哪种作物才能收益最大化的数据流玩家。

虽然偶尔也会在某些游戏当休闲玩家,但总的来说,他玩游戏都是很有目的性的,即使一款游戏没有主线,他也会自己设置很多限制条件然后试着进行挑战,然后为游戏已经通关了,不知道下一个玩什么而发愁。

与此相对嘛,我不太在乎游戏有没有通关,反正想起来的时候去玩一下就好了。没有通关也没关系,没有效率也没关系,成天在游戏里干些没意义的事情试图卡bug也没关系。

我们俩这个摆烂同盟的坚固程度就跟马其顿防线一样,每天早上跟他挥手示意的时候,我都能更加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无所谓,反正我在说那些无聊的整活行为的时候他会听。

“我前天坐公交随机下车的时候发现一家店的苹果派蛮好吃的哎,要不要一起?”

“有训练……”

“OK,记得给我打钱,不过你到家之后看到的这玩意的完整性我不敢保证。”

“至少口头保证一下。”

“这个嘛,我可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