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花(2 / 3)

亲的模样给她煮生辰面,里面也会加一个蛋,寓意相同。

如果今天没有出事的话,椿娘也会给她煮上这样一碗面的吧……

想到这里,长离原本屏着的伤痛一下子宣泄出来,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滴进了碗中,模糊了她的双眼。

“诶诶诶?你怎么哭了?”

少徽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他匆忙放下手中的碗,有些手足无措。

“我虽然不太会做饭,但也没难吃到这个地步吧……”

“不难吃……”长离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竭力抑住哭声,肩膀一颤一颤,“今天是……我生辰……”

今天原本应该是亲人为她庆生的日子,但在短短的一天内,她就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会为她庆生的人。

少徽沉默着,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伤痛一般静静地看着她。

长离崩溃地呜咽着。

从此以后,世间之大,她再无亲人。

她模糊的视线中蓦地出现一抹艳红。

“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少徽一贯不正经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张帕子,替长离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将红花别在了她的乌发上。

“长离,生辰快乐。”

“这是什么?”长离一怔,抬眼望向眼前的少年。

“红花楹。”少徽轻声道,“也叫凤凰花。”

“谢谢你。”长离回过神小声道。

长离抬不起手,但是她很想看看头上的花,于是低声道:“我想看看它。”

少徽点头,伸手将别在她头上的花取了下来,珍重地放在她的掌心。

一蓬一蓬的花聚在一起,花正盛开,红艳艳得恍若能灼伤人的眼睛。

长离却很喜欢,爱不释手地握着它。

“我还以为,再也没有人会给我过生辰了。”长离有些伤心。

少徽摇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呢?你看,我这不就再给你过生辰么?”

长离自梁溪镇出来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她笑得很克制,眼睛只是微弯,像月牙一样。

“少徽!”屋外传来荀珩的声音。

“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少徽应了一声,转头嘱咐道。

长离点头后他才推门出屋。

“那小姑娘的药好了,你给她端进去。”荀珩见他出来,递给他一碗棕黑的药汤,飘着一股苦味。

“这么苦怎么喝啊,你就不能加点甜的?”少徽一闻味道,整个脸皱成一团。

“你不能吃苦,就觉得别人也不能了?”荀珩挖苦道。

“她吃不下苦药。”少徽摇摇头。

“知道得这么清楚,这小姑娘是你谁呀?”荀珩有些诧异。

“故人之女。”少徽接过药,连忙道,“你赶紧给我搞点蜜饯什么的,不然她肯定喝不下。”

“行行行。”荀珩起身从药柜里打开一个小盒,从中取出一个糖丸。

“这还是给刚来修行的孩童吃的,我看给你那小姑娘吃正好。”

“那我先进去了。”少徽弯了下唇,拿着糖丸和药碗进了里屋。

长离原本还安生地躺在床上,闻到药汤的苦味时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她最讨厌喝药了……

她的思绪瞬间有些发散,想起了在梁溪镇的时候。

她身体从小就不太好,每逢季节更替都会高热,一次就要接连烧好几天。椿娘每次都急得不行,一到那个时候就去回春堂抓药,结果那里的大夫开的药里面含黄连,苦得能要人命。

她每次都喝不下去,很多时候都是趁着椿娘不在偷偷倒掉,高烧就一直退不了。这么想想,其实她还挺任性的。

直到后来椿娘可能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她便会趁她睡觉的时候,在她桌子上放一小盒蜜饯,她就着蜜饯喝药才能熬过一年又一年的高热。

“喏。”

少徽将糖丸递到她的嘴边:“这个是甜的,压一压就不苦了。”

长离有些怔愣,她就着少徽的手大口大口地咽下了药汤,接着吞下了糖丸。

苦涩还没有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就已经被糖丸的甜腻压制得死死的,口腔中只剩下了漫无边际的甜,不见一丝苦。

“你……”

疑惑太多,长离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少徽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与她第一次见面。

“我也不喜欢喝苦汤汁,所以我猜你应该也不喜欢,就擅自做主让荀珩拿了糖丸。”少徽摸摸耳垂,犹豫道。

“嗯,我确实不喜欢。”长离笑了一下。

不多久药汤中的灵草开始发挥作用,她原本筋脉俱断的四肢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