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据说是来打下手的。”

在她们前方的季瑶回头解释道：“丘老头今天消极怠工，等下我们做早课的时候估计都要麻烦小师叔。”

消极怠工，确实也很符合丘夫子的形象。

早课的第一件事都是挥剑，哪怕是像长离这样灵脉狭窄不修剑的人都要和大家一起练习。

但是早课中的挥剑并不使用灵力，而是像凡人一样动用肩臂的力量，因此长离才能够跟得上他人的步伐。

“小师叔，据说你以前剑法高超，要不给我们示范一下呗！”

人群中传来几个少年叽叽喳喳的起哄声。

“小师叔不是太玄峰的么，他剑法很好么？”长离好奇道。

“好啊，据说他当年上真武榜第一就是用的剑。”明夷龇牙咧嘴地挥着剑答道。

长离望向少徽，正好遇到少徽看向她的目光。

只见他目光一亮，随即假意轻咳了两声，朗声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下一秒，他就从腰侧取出了先前救长离时的两把剑。

不同于之前和沈扶疏打斗时的招招致命，此时此刻少徽的剑法在长离看来更像是一种炫技。

参商双剑的剑势一虚一实，在他的挥动中显得瑰丽绚烂，如同天边的流霞，又仿佛缥缈无痕。

他的身形恰如流光，说是示范却更像表演，周边的风都伴随着他手中的剑翩翩起舞。

渐渐地，剑越转越快，双剑交合，卷起漫天花雨。

他的身形也慢慢叫人看不清，几乎所有人都伸手去够飘落的花瓣。

那场景是长离从未见过的美丽。

转瞬之间，一柄剑稳稳地停留在了她眼前。

剑尖上静静地躺着一朵玉雨花。

洁白如雪，柔似浮云，花瓣又大又圆，还沁着淡淡的香气。

长离愣愣地看着他，少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仿佛含着水。

“折花赠佳人。”

“哟——”旁边传来弟子们善意的起哄声。

“谢谢小师叔夸奖。”

长离回过神后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她大方地接过剑尖的玉雨花，握在手中看了看，觉得这花开得确实好看。

心意一动，长离将玉雨花别在了头上。

这个举动一出，对面的少徽肉眼可见的脸红了起来。

他原本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淡粉，清澈的眼睛开始躲闪长离平静的目光。

“喜欢就好……”他呐呐说道。

“咳咳，好了好了，示范完了你们该开始自己练了！”

他好像有些恼羞成怒，挥挥手示意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专心练剑。

像只炸毛的小猫，长离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眨了眨眼。

众人的神情中都带了几分挪揄，但是迫于少徽的身份没什么人笑，大家都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一轮一轮地挥剑。

长离握紧剑柄，站稳脚步后就沉下心来挥剑。

手臂越来越酸，大部分人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慢慢停下，她却仿佛感受不到手臂的酸痛一般，麻木地挥着手里的剑。

一桩事情解决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放松休息了，只有当她拥有了足够多的力量才能够摆平所有糟糕的事情。

“该换弓了。”

长离的耳边传来少徽的声音，她握着剑的手不禁松了松。

“挥剑的早课已经结束了。”

长离望向周边，发现大家确实已经开始练习自己的法器了。

“我的弓呢？”

她望向少徽，突然想起前两天少徽答应她的事情。

“先不着急，好的法器可是能陪你一辈子的。”少徽摸了摸下巴，“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

听少徽这么说，长离便也不再纠结，她拿出弓箭起势。

“话说回来，你现在动用灵力的时候，还会很疼么？”

少徽突然问道，长离的箭微微一歪，脱靶了。

“好像……没有了。”

长离努力地回忆着这几天她使用灵气时的场景，惊讶地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灵脉中感受到那种脉络撕裂的痛苦了。

她原本以为只是因为次数多了之后她的耐痛能力变强了，如今看来却好像不是这样。

“这样啊……”少徽沉吟。

“这是为什么？”长离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你刚刚射箭的时候面无表情才这么问的。”

少徽一摊手：“以前哪怕你再怎么忍耐，你的表情中都会透出一点疼痛的模样，但是刚刚没有。”

他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长离不由得感叹。

“没事，不疼了是好事，不用去想为什么。”少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