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2 / 2)

了一层冰霜,回头确认了京翊和明夷的安全后直接举起手中的白剑,在蛇虫中径直劈开一条路,雪白的剑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红。

“阿里怎么办?”长离抿唇忍不住回头,阿里原本所处的莲台如今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满地的荼蘼花。

“荀珩在银针上撒上了一种特殊的粉末,循着粉末的踪迹我们能够找到阿里所在的地方。”

少徽一手紧紧拉着长离,一手舞着白剑,他的剑刃狠狠地劈在蛇虫身上,剑背抵着每一个意图上前抓住她们的村民。

烛火明灭中,他的双瞳缓缓染上了一抹金色,面容平静地杀出一条血路。

长离看着他不知不觉变成金色的双眸,忍不住喊出了心底的那个名字:“闫乘风。”

他的瞳孔在瞬间紧缩,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剑有刹那间的松懈,少徽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刚刚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但是长离亲眼看着他原本金色的瞳孔在她喊出那个名字后,逐渐黯淡褪回原来的棕色。

“往东边走。”

荀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长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地上浮现出一条歪歪扭扭的金线,顺着格凸河一路向东,而这个路线,正是她与少徽昨日前往傩雕师家中的路。

她们撤出傩戏表演的岸边,顺着那条金线一路奔跑。

排莫村并不大,她们跑了一段路后就到了那一座吊脚楼。但金粉并没有仅仅停留在这座楼前,而是沿着吊脚楼一路通往一座高山。

长离等人并未多想,她们按照金粉提供的路线来到高山脚下,山脚下嵌着一个巨大的洞,洞中雾气迷蒙,一眼望不到头。

穿过那一段朦胧的雾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祭坛,祭坛前方竖着一个雕像。雕像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只是着少女的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蛇尾。

而阿里此时正被束缚在雕像上方,她的眼睛被覆上了一层绸布。

祭坛的上首站着的赫然就是上锦,他颤着纤长的浓睫抬眸望向长离,痴痴地笑了一声:“太仪王姬,别来无恙。”

“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是排莫村中的傩雕师上锦公子,还是上玄楼的叛徒——席玉公子。”

长离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上锦,她的手中掐着先前准备好的天罡符,金色的符纸被她攥得死紧,揉成了一团。

上锦轻轻抬手,一只迷幻的蓝蝶振翅飞到了他的指尖,他从祭坛的最上方一步一步走下来,站到了长离面前。

“什么称呼都可以,王姬觉得哪个好就叫哪个。”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双眸低垂如同情人呢喃,“不知王姬和你的朋友远道而来,可否尽兴?”

尽兴?毋庸置疑,上锦指的想必绝对是今日格凸河畔的傩戏表演。

长离转头看了一眼被悬挂在雕像上的阿里忍不住蹙眉:“不知公子可否将我的朋友放下来。”

刚刚一进来荀珩就尝试用灵力切割阿里身上捆绑的银丝,那银丝外面却隔了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罩子,让人没有办法直接破开。

“王姬可知,这孩子是什么人?”上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踱步到雕像面前,抚上那尊白玉雕刻的人像。

长离这才开始细致打量她面前的这尊玉雕。

那是一名有些丰腴的少女,碧色的神袍在她身上显得华丽而庄重,亭亭玉立地伫立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支盛开的荼蘼花。她的面容沉静温婉,悲天悯人,与这诡异的洞穴格格不入,恍若神佛低首。

“她是女娲后人,生来就肩负救世的使命。”上锦转身望向长离,挑眉轻笑,“但是她逃了。她逃脱了自己的使命,躲进了一个我们找不到她的地方。”

“她是蛊母,蛊母的血毒性很重,但同时她可以镇压滇州□□的蛇虫。在她逃离滇州的这些年,无论是排莫村的村民,还是其他地方滇州人都受尽蛇虫的折磨,毕竟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床榻边上是否会突然出现一条巨蛇。”

“如果我今日放过了她,任由您带走她,那么……受尽苦难的滇州人又该怎么办呢?”

上锦的话音刚落,荀珩的手中就变化出了那十六根银针,死死地盯着他:“你所说的救世,就是让一个不到八岁的女童去和蛇虫搏斗,没日没夜的放血么?”

“我捡到她的那一天,她已经要撑不住了……”

上锦轻笑一声,呢喃道:“可是……她明明不会死,不是么?”

“毕竟……女娲后人,可是拥有着与天地同寿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