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劫(2 / 2)

跃到了长离面前,蛇尾勾住了她的双腿,死死地将她束缚。

长离手中的万象笔刚拿起就被蜚甩到了地上,它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将长离的手定在原地,她整个人就像个木桩动弹不得。

南华尊者恐怕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藏心铃的声音所牵动的人,几乎在蜚的蛇尾缠上长离的同时,他的手里就劈出了一道剑气,狠狠斩向蜚。

只是剑气还未触碰到它,就在半路被一道不知名术法给拦截了。

少徽的反应也很快,他几乎是与南华尊者同时斩出的一剑,划破了蜚的蛇尾,流下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只不过蜚虽然吃痛地嘶吼了一声,但是它并没有交出长离的意愿,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开了一道裂缝,带着长离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糟了!”明夷一回头看见的就是空荡荡的群英台和神色阴郁的少徽,她一个飞身落在刚刚长离消失的地方,焦急地拿出身后的罗盘。

罗盘吸收了地上蜚留下的零星血迹,指针疯狂地转动。

明夷双目紧闭,努力摈弃外界的声音,将全身的灵力全部聚集在身上的某处。她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陌生的场景,昏暗的洞穴和昏迷不醒的少女。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看见的是南华尊者似怀念,似疑惑的双眼。

“小友不知算出了什么?”

明夷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指,看着南华尊者的脸急切道:“正西方向两百里的山林,长离在一处洞穴里面。”

她的话音刚落,少徽就不见了踪影。

群英台的人群在长老和夫子的疏散下都走的差不多了,留在原地的人并不多,除了京翊外就只剩焦急而又茫然的薛照容了。

南华尊者却并没有放明夷走的准备,而是直接弯腰与她平视,轻笑道:“我观小友,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明夷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罗盘,手指微微颤抖。

“他是个很有名的卦师,心怀天下,爱护苍生。百年来走遍九州,可在数年前突然杳无音信。”

南华尊者轻轻摸上了明夷手中熟悉而又有些破旧的罗盘,轻声问她:“他有个道号叫善渊,不知小友认不认得他?”

明夷闻言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擦掉了眼角微微泛起的泪花:“他是我师傅。”

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幽暗的洞穴中躺着一名少女,她的面容苍白,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呼吸间不断地呼出热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长离感觉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一样,洞穴里的寒冷让她体内体外仿佛冰火两重天。她的体内灵气乱窜,心脉中不知不觉涌起一股奇特的火,顺着她的筋脉流动,与外界的冰寒相抗。

洞穴外响起一个不疾不徐的脚步,逐渐靠近洞穴内部,最后停在了长离面前。

他低首垂眸,缓缓摸上长离的脸。一缕白发垂落在他的脸侧,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尊上,我们怎么处置她?”低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蜚的人形是个健硕的青年,此时皱着眉望着长离

“先别动她。”

清冽的声音响起,洞穴中昏暗的光影下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能看见他小心地摸上了长离脸颊上的血痕。

“可是沈抚疏那老匹夫的意思是要杀了她……”蜚有些犹豫,他懊恼地挠挠头。

“他什么时候还能使唤的动你了。”男子的声音不响,却无故让蜚的心底一寒,他没再说话。

长离心脉中光华流转,一道强烈而又霸道的火焰缓缓升起,由原先丁点大的火苗不断扩张,有形成燎原之饰。她的眼睫飞速颤动,在火焰的督促下,最终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那名有着灿若繁星双眸的少年。

他蹲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

静谧的洞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连喘气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步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