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红线上的火星子灼烧着魔域涿鹭的皮肤,那纤细地线就快要嵌入他的肌肤之中,这股如同死神降临般的恐惧,让魔域涿鹭的理智被磨灭。

他剧烈地反抗着,可他越是反抗那红线就缠得越紧,很快红线就磨破了他的肌肤,带着那火苗窜入他的肌肤之中。

疼痛已然让他看不清眼前。

鬼主灵童不知何时已经冒到了明七的面前,她打量着明七,看着她丝毫不反抗的样子有些恼怒。

“怎么,你不想挣脱开这个绳子吗?”鬼主灵童冷笑问道。

明七微微抬头,恍惚的双眼,轻声回道:“想挣脱,但挣脱不掉。就像你曾经也想过要挣脱那样的命运,却依旧被命运所吞噬。”

鬼主灵童咬牙,她又冷笑了两声道:“那你说说看,你究竟是看见了什么?”

“你出生于是上古国,在那之前你的母亲一连三胎皆是死婴,本以为你的出生能够改变这个即将破碎的人家,可谁知你一出生就被抛弃于市井,上古国的冬天很冷,来来往往许多人,可没有人停下脚步,你在那寒冷的霜雪之下度过了新生的第一天。你的家人都以为你死定了,可谁料想到你并没有死在雪地中,而是在第二日被南郊书院的南郊先生发现,他带走了你,并且……打算抚养你长大。你长到八岁那年,南郊先生的亲生女儿因为嫉妒你的出众的样貌把你推入了火炉之中,被救后你面容尽毁。南郊先生很愧疚他想弥补你,就将所有的积蓄都花在补救你的面容上。很奇怪,若是寻常人,那样的脸是不可能复原了的,而你不一般,你不仅面容新生,而且更加耀眼。你的母亲知道后,为了供你素未谋面的弟弟读书,她将你偷偷卖给地主,最后你被地主虐待至死。”

明七讲述着她所看到的故事,这故事很凄惨也很离奇。

鬼主灵童生来本是普通人类,可既没有死于寒冷的大雪中也没有被大火吞噬,甚至能重修面容。这一切都很奇怪……

鬼主灵童看着明七,眯起眼睛露出尖锐的牙齿,笑道:“明七,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圣人这种东西吗?”

“你为什么要杀南郊先生?”明七看着鬼主灵童问道。

在明七看到的故事中,南郊先生实属是个好人,他创办学堂,补助穷人,甚至他从未收过学费,可为何鬼主灵童要杀他?甚至饱含了那么深的恨意。

“明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变成现在这样。但我要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圣人。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鬼。就像……你一样!”鬼主灵童说完,嘴角又发出凄厉地笑声。

“你隐藏了什么?”明七拧眉。

明七差一点儿就忘了,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人间四煞,这家伙的过往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窥探干净的。

鬼主灵童蹦蹦跳跳地跑到昏厥了的魔域涿鹭身侧,啧啧连声道:“这家伙不抗揍啊。不过他好像是不死之身呢,可当真有趣。”

鬼主灵童一挥手,那缠绕在魔域涿鹭身上的红线便消失不见,鬼主灵童再一次看向明七,缓缓开口道:“也罢,我只想杀你。”

明七倒是并不畏惧,她已经找到了破解这红线的办法,红线上面悬挂着的怨铃中有一个是母铃也就是所有怨铃之首,而那就是鬼主灵童所诞生的核心怨念。

明七刚才拖延了一番时间,此刻要做的就是毁掉母铃。

鬼主灵童在明七就要下手的那一刻率先用手捂住了母铃,她早就看穿了明七的意图,冷笑着道:“五百年了,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打碎母铃,就能杀了我?可笑。”

“那你为何捂着它,难不成是担心我会看见,你隐藏的那段故事吗?”明七正色道。

鬼主灵童歪头,紫红的面目盯着明七,狰狞道:“怕?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南郊先生……就是地上那个人头。”

鬼主灵童指向那正在被腐蚀的人头,嘿嘿笑着道:“我的母亲的丈夫是一个樵夫,但他并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他!就是这个世人眼中的大圣人——南郊先生。”

“什么?”明七心中大惊。

鬼主灵童却像是讲述着旁人的故事那样,冷漠而又缓慢地说道:“我母亲的丈夫身子出了问题,生不出孩子。加上那男人常年不归家,母亲就同南郊先生有染,前三个死婴都死在了大雪之中,唯独我活了下来。于是这个南郊先生就将我抚养,因为他要用我去祭典那南郊书院的钟。我叫钟鸣,生来就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活,为了那个跟我毫无干系的弟弟而活。”

“难道?”明七面色一僵,她忽然回想起她所看到的鬼主灵童的过往中,那个南郊先生亲生女儿好像有些痴呆。

鬼主灵童忽然仰面笑着道:“你看到的被推进火坑中的孩子根本不是我,是我把那个傻子推进了火坑,然后我用她的身份真正成为了南郊先生的女儿。因为南郊先生跟地主说好了,要让我嫁给地主,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守住那个钟。同时也能让他跟母亲的儿子成为这块儿愚昧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