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话不说，躲到这里来过清静日子。你知道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这是逃避责任。”李三对我一顿训斥。

“我们这是逃生，不是逃避责任，我们要是在江城早就被坏人整死了。”我说。

“周一的死还没有定论，你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事？”

他的语言就像刀子一样，冷冰冰的。

“他的是我也很悲痛，但死者已矣，我们还要顾着活人。”我直言不讳地说，“你也说过他的死如果跟我们有关系，我们一定不会推卸责任。”

“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我说，“这话就没变过。”

青果接话说：“如果查明人是我杀的，那就一命偿一命。如果跟我没关系，你们就不要打扰我们的清静。”

那个招风耳一说起话来便尖声尖气的，他说道：“我们已经查明了，周一就是你杀的！”

“那就让警察来抓我，你们是什么人？”青果说。

“警察管不着你这个事。”

招风耳这句话，让我们明白了，周一不是青果杀的，而是那个唐一念下的手。

“难道他们从我身上发展出一百个我，犯的错都由我来承担？”青果问。

“当然！因为你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招风耳说。

青果冷笑，笑得很无奈，也很凄凉。

“我本来是一个受害者，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一个凶手。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们这样做对不对？这样对我合适吗？”

“谁知道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招风耳说，“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有十多个人死在她们的手里。只有断了源头，才能解决问题。”

我怒不可遏：“源头是那一伙始作俑者，而不是被用来做试验品的青果。李三大哥，你也是他们这样想的吗？”

李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而是整个行业的意见。”

我问他是哪个王八犊子行业？

他们说是法术联合会。我冷笑着说：“这究竟是谁带的头？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讲是非的事来？还是说大家都已经黔驴技穷，没有办法解决，就只能滥杀无辜？”

李三说，现在的法术联合会是直接由8583局主管。所以，这也是国家层面的意思。

我惊呆了。8583局也混账成这样了？

我猜想，是不是肖春风醒过来了？或者是有一个和肖春风一模一样的人在控制着8583局。

我本来想问问李三，但我看见他那陌生的眼神，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李三是不是也被置换掉了？

于是我就试探一下。我拉着青果的手，走到李三跟前。

“李三大哥，这事情你最清楚，你也知道青果是受害者。我们认识也两个年头了，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是好朋友，是亲密的战友，所以……”

“你别给我套近乎，情是情理是理，法不容情。”他斩钉截铁地说，等于是一棍子把我想要拉人情的念头给打散了。

“你们今天想怎样？”我问。

“第一，你们跟我们出去，回到8583局归案。”那个土行孙发话了，他说话瓮声瓮气的，就跟从土里发出来的声音似的。

“归案？”青果反问道，“我没罪，我归什么案。”

“如果你们执意不去的话，那就只能就地解决。”李三说，“顾平生，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怪不得我了。”

“李三大哥，你变了。”我痛心地说，“我没想到，就连你也中了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我问你，要不要主动跟我们走？”

青果说，你们想都别想。

就在这时最后一缕太阳光落下，太阳滑落到了西边的山下。

也就是这一瞬间，空气骤然间变得冷了好几度。

暮色四合的时候，乡村原本是很美的。此时却有些不对劲，我发现我所熟悉的乡村颜色已经变成了另一种诡异的颜色。

山脉、树木、河流，以及我们近旁的植物，全都披上了一层古铜色，这种颜色让人感觉穿越到了某个奇怪的时代，再看我们每个人脸上，竟然也是不正常的颜色。

每个人脸上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那两个一直不吭声的彪形大汉的脸色和我的差不多，呈现褐色；土行孙和顺风耳是紫色的，青果是粉色的，而李三的脸，却是死灰色！

“你们在搞什么鬼名堂？”李三说，“不要玩这些把戏。我们一路通过你们的关口，还怕你们这些小孩子玩意儿？”

我说，这不是我们弄的，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一路形形色色，谁知道在搞什么把戏？

双方都说不是自己，难道这里还有第三方？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