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苍白。

傅汝笙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上顾栩栩的小唇。

顾栩栩睁开眼，和傅汝笙四目相对，她眼睛里闪烁着小鹿般的纯净与澄澈。

不故作姿态，最纯粹的天真对傅汝笙来说才是致命的毒药。

他迫着自己移开视线，转移话题道：

“栩栩，试试这些衣服吧，都是奶奶的心意，她以前是做衣服出身，衣服尺寸拿捏应该不会错。”

“嗯。”

衣服质感很舒服，看起来厚重，穿起来却轻便又温暖。

最令顾栩栩惊喜的是，每一件都很合身。

而以前在家里，她能穿的衣服除了后妈淘汰下来的大衣服，还有后妈出去和邻居打牌、聊天时讨来的旧衣物，有的大，有的小，很少能有合身的。

过年她也像别的女孩一样穿新衣裳，可是后妈不允许，说女孩子不能穿得花枝招展，会给家人招来不详。

可往往第二天，后妈就会带着哥哥和弟弟出去逛街，三个人买了好多新衣裳。

顾小功有一次说漏嘴，顾栩栩才知道，那些衣服都是用她在制衣厂辛苦上班挣来的钱买的。

好友岳珊知道这件事后，为顾栩栩打抱不平，劝她把工资卡要回来。

在岳珊的鼓励下，顾栩栩在饭桌上提了一嘴。

后妈当即摔了碗筷骂她白眼狼，骂她自私，不会体恤他们养两个儿子的压力之大。

亲爸也在一旁帮腔说她迟早要嫁出去，要在有限的时间补偿家里，补偿哥哥、弟弟和父母，这样父母才不会白生了她，白养了她。

可是没有人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全家除了一个是她亲爸，其余的三个人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何来生养之恩一说呢？

哥哥顾大成和弟弟顾小功都是后妈的儿子。

在有顾栩栩的前一年，父亲顾军已经在外跟韦昕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顾栩栩名义上的哥哥顾大成，顾小功是韦昕小三上位后生的。

想起这些，顾栩栩的情绪很低落。

“怎么了？不喜欢吗？”傅汝笙关切地问。

顾栩栩摇摇头，“不是的，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

傅汝笙正想问是什么事，这时，顾栩栩衣服兜里的旧手机响起电话震动。

她拿出手机，傅汝笙看不太清楚，因为她那部手机屏幕开裂，看起来随时都会报废的样子。

顾栩栩接通电话，父亲在电话那头说：“你妈跟你闹着玩呢，听话，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