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都跟你们坦白了吧？”秦越眼中满是不屑，甚至还带了些许嘲讽，道，“我早该知道的，郝忆安本就生性懦弱，他喜欢过平安的日子，我也不该拉着他跟我一起入伙。”

李燃点了点头，没做什么评价，只是将刚刚整理出来的郝忆安的笔录放在了秦越面前。

“郝忆安说的都记录在里面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误差。”

秦越粗略的看了一眼，笑道：“那说的倒还真是详细。”

秦越拿起笔来，道：“警官，能让我见一面倪国纲吗？这次进去以后，我这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

李燃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但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可以。”秦越飞快的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李燃拿起资料，递给沈耀，道：“耀耀，你把这些东西移交到信息部，我亲自陪着秦越去，免得他耍什么花样。”

沈耀拉住了李燃的手，眼中带着担心，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李燃笑着，摸了摸沈耀的头。

沈耀离开之后，李燃便给秦越上了铐子，道：“走吧。”

秦越抬眸看向李燃，笑着道：“你喜欢刚才那位？”

李燃没有作答，可眼中的情愫早已说明了一切。

秦越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对他没有恶意。”

李燃沉声道：“最好是这样。”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秦越靠近李燃，笑着道。

李燃眉心微皱，道：“这不是你该管的。”

秦越耸了耸肩，道：“在生命最后的一点时间当中，你可以跟我讲讲，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李燃刚开始还在疑惑秦越为什么说是“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当中”，但很快便理解了。

秦越杀了这么多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是在劫难逃的了。

李燃倒是难得的耐心，一边带着秦越走向临时关倪国纲的地方，一边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其实不太好形容，只能说个大概吧。”

“爱的起初，一定是好感，好感多了，便慢慢成了喜欢，而在喜欢的阶段去谈爱，会显得格外浅薄一些。”

“爱一个人，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爱一个人，是眼中只有他，无论之后你遇到多好的人，你都始终觉得，他是最好的。”

不知不觉，李燃的脑海当中已然浮现出了沈耀的身影，而李燃的眼眸当中，也已带上了只属于沈耀的那份温柔。

“喜欢，是年少热烈，爱，则是愿意接受那份终将到来的平淡，是愿意守护他一辈子的承诺。”

突然，秦越停住了脚步。

“警官，我不想去看倪国纲了......我想去看看，我的那份爱。”

李燃微微偏头，脸上难得带了一份温和的笑意，道：“郝忆安，是吗？”

秦越点了点头，往回走去。

...

“这么快就回来了？”沈耀缓慢走至李燃身旁，轻声问道。

沈耀伸了个懒腰，道：“这家伙不知怎么开窍了，说是要把自己的最后一刻留给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