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慕瑶瑶心情不佳,一整晚没睡好,早早起来想去城外的青城山走走。谁知一开门就见慕娇娇主仆俩直挺挺站在她门口,把她吓了一跳。
“慕娇娇,你要吓死我啊!”
慕娇娇低头,“堂姐,对不起啊。”
慕瑶瑶觉察她不对劲,她不由得皱眉,“怎么了,怎么看着没精打采的?”
慕娇娇摇头,见她还拿了把伞,明显就是要出门的样子,她好奇,“堂姐,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去青城山,你去吗?”
“去。”
姐妹俩要去青城山在城外不过二十里的地方,不过此青城山非彼青城山,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在天子脚下找了块像模像样的山,然后在山上建了些寺庙道观。
要是别的人,指不定会觉得这有种大杂烩的感觉。但京城之下这青城山确实就是如此,既是佛教的聚集地,又是道教的聚集地,更是儒教的聚集地。
这里每日都会有很多困入世俗泥潭的人来这里寻求一个脱身之法。
有人想要得到飞升,有人想要皈依佛门之内,有人更是想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争也不抢也不抢。
也有儒士来这里寻求入世之法。
姐妹俩是想去寺庙拜拜,谁知刚一进山,就被涌动的人群,嘴里念叨的什么“离经叛道”“不知廉耻”之话吸引了注意力。
慕娇娇很好奇,她看向慕瑶瑶,眼底都是好奇。
“堂姐,我们也跟着去看看?”
慕娇娇眼眸晶亮,慕瑶瑶哪里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思。以前没宠过妹妹,如今妹妹都是已经嫁了人了。再不宠,保不齐再过些时日都变成当娘的了。
“好。”
得到允许,慕娇娇拉着慕瑶瑶的手,一路穿过人群就往上跑,阶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足一千多阶。
慕娇娇是喊去看热闹喊得最凶的,但慕娇娇体力最差的一个。
刚跑了没多久就累了,再加上人流越来越多,害怕一不小心摔下去,慕瑶瑶不放心。只得和蓝斗一人牵着一只手,拉着慕娇娇往上走。
走两步又停下来,几人一路累得如狗爬。
好在最后挤到了。
一人群涌到最后,来的是儒堂。
儒堂,顾名思义,里面全是一些专研儒学的弟子在此就学,为的就是能够将儒学一代一代发扬光大。
而此时,儒堂门口十分混乱,人挤人,谓之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慕娇娇又有力气了,拉着慕瑶瑶和蓝斗两人一路从人家咯吱窝下钻过去,硬是挤到了最前面。
也看到了前面的景象。
一个四十来岁满脸苍老的妇人哭得泣不成声,那布满沟壑的额头磕破了,血水顺着她那充满恨意的眉眼之间流下来,一直流进嘴里,脖子里,她却好似浑然不知。
那眼神死死盯着站在堂前的那几个儒学大师,在世人眼中无比令人尊敬的大师,在她眼中就好像如同蛇蝎。
那痛苦呜咽的声音格外心酸。
而她面前,是一方白色担架,上面盖了层白布。但是不难发现,那下面被掩盖的是一个人。
瞧着那身形,似乎还是一个女人。
慕娇娇几人一来就看到这一幕,不明所以。
正好这时候她们身后有人在打听,“婶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位大婶怎么好端端的在这天子设立儒学堂下哭啊,这还将这死人带了上来?”
正好前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慕娇娇几人也扭头听那大婶说。周围几个人都争着挤着要听。
大婶叹息,“作孽啊……”
原来,此刻正在哭嚎的那妇人家住这青城山脚下,而那担架上闭气了的人是她唯一的女儿。
那妇人的女儿嫁进了这青城山脚下另一个儒学大村,村里的人几乎都是师从儒学,一般来说,但凡是与儒教沾边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士人骨气在内里的。
可偏偏那妇人女儿嫁的那人,成婚前人模狗样,成婚后就是个畜生。最爱酗酒,酗酒之后,便要拿着那自家婆娘出气,动不动则是拳打脚踢。
他婆娘跑到自己娘家去还不算,那畜生还要跑到丈母娘家去打人,硬是将丈母娘都打进了医馆。
为着这事,那妇人不止一次去衙门告人,可却被衙门草草打了十大板就算了,那十大板就只是为那畜生殴打丈母娘而打的。
他打自家婆娘的,那官府硬是没人管。
用他们的话说,那是人家的家事,人家打自己的婆娘,他就算是官也断不了。
自那以后,那畜生倒是不敢打丈母娘了,但稍有一不顺心就打自家婆娘,打得那鼻青脸肿的哦。
丈母娘多次跑到那群里去要求村里的族长让两人和离,甚至是休妻都行,只要逃离那个狼窝都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