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还在哀嚎的郭红娘,沈月遥眼中闪过厉芒。
蹲在郭红娘身前:“别叫了。”
郭红娘正在懊悔、心疼、身痛的哭天抢地,哪听,
沈月遥把玩着手里的银针,厉吼一声:“闭嘴。”
还在嗷嚎的郭红娘吓了一哆嗦,畏惧的看着沈月遥手里的银针。
“说,到底来干什么?”
“沈家小娘子,我就是过来提亲的。”
“提亲带着打手?”
“我真就是过来给薛神医提亲的。他说自古山里出刁民,让带着打手,以防万一,
你若不从就直接抢回去。”
“薛神医是哪里人氏?怎么会给我提亲?”
“我只听说薛神医是一位隐士高人的亲传弟子,自小住在太白山上,听闻民间有难,才下山拯救黎民。
其它的的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就是拿银子办事。”
沈月瑶搜刮了原主的所有记忆,也没有这号人物。
不管原来他们有什么样的纠缠,
让原主做妾,也不是什么好缘分,
孽缘,趁早断绝,以绝后患。
“告诉薛神医,本姑娘已经定亲,不必再来。”
“不可能,来之前我打听过……”
“你的消息过时了,”沈月遥打断郭红娘。
“呶,我未婚夫。”
沈月遥指着屋里正坐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透过打开的窗户看戏的暮云九。
暮云九:“……”
村里人:“……”
郭红娘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屋内一个面若冰霜男人。
眼如利剑,仿佛看一眼就能把她洞穿。
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再不敢细看,赶紧收回目光。
沈月遥:“看清楚了没?”
郭红娘:“清楚了,清楚了。”
沈月遥:“回去后好好掂量着怎么回话,滚吧。”
郭红娘:“好,好,滚,这就滚。”
郭红娘如蒙大赦。
她是真后悔,
挤掉孙媒婆和王媒婆,才得到的肥差。
没想到,
掉进的却是土匪窝。
在周围人气势压迫下,几人连滚带爬搀扶着走了。
几人刚走,一众乡亲就围了上来。
一片喜气洋洋。
“今早看着这小子长得不一般,没想到是沈姑娘的未婚夫。”
“一个姑娘家,以后总算有了依靠。”
“都住在一起了,喜事得赶紧办。”
看着说得越来越离谱,沈月遥赶忙打断,
“大娘、婶子,叔,不是的,刚才我只是……。”
可是压根就没人理会,
“沈姑娘也没个家里人做主,我们得商量下给沈姑娘准备出嫁的物事才行。”
“不是……。”沈月遥赶紧打断。
“就是,就是,沈姑娘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可不能糊弄。”
“婶子。”沈月遥急得跺脚,可她们压根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走走走,去里正家商量去。”
“哎,不是,你们听我说……。”
一众人兴致勃勃全走光了。
独留沈月遥在风中凌乱。
就不能等自己把话说完,她只是用男人来当个挡箭牌,应付一下而已。
一扭头,却正巧撞一双幸灾乐祸的眼,还有那个碍眼的翘起的嘴角。
顿时恼羞成怒:“不准笑,再笑,真娶了你,哼。”
暮云九:“……”
……
西厢房内。
沈月遥愁眉锁眼的在暮云九的床上放上炕桌。
摆上饭,也不管招呼男人,自顾自闷头吃起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给村里人解释。
那帮人聚在一起压根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像,
只能一家一家去解释,
天,想想就头疼。
好烦。
暮云九看着摆在面前黄呼呼、浓稠的一碗,上面稀拉拉点缀着几粒糊的米粒。
“这是什么?”
“红薯粥。”沈月遥没好气的回。
暮云九不敢置信的看看碗里的东西,
又看看对面喝得正香的女人。
迟疑:“……,红薯,粥?”
沈月遥给他翻了个明知故问的白眼。
暮云九:“……”
看着这黄澄澄、黏糊糊的一堆和几粒黑乎乎的漂浮物。
“你做的?”
沈月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