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車,之前跟你说过,经常去那边的铜柱子边看看,捡到什么马蹄钉什么的都攒着,你现在攒了多少啦?”
“一共捡了九个了”
老铁匠听罢点点头,便转身回了铁匠铺。
王車说罢,看了一眼那个粗大的青铜柱子,挠挠头便转身,沿着村东的主街,向北进山方向走去。
刘铁匠和他的大儿子刘大,经营着小镇的唯一一家铁匠铺,小镇里所有牲口蹄子挂掌和打造农具、刀具都是铁匠铺的活儿。
老铁匠还有个儿子刘二,很多年前就离开小镇,听村里人说,他在京城经营一家很大的铁匠铺。
别看老铁匠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但在小镇威望极高。
特别是庙会期间,从外边进来的人,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修道大能,见到他都会点头哈腰,恭恭敬敬!
王車离开铁匠铺,走在宽敞的石板路街道上。
习惯性的瞥了一眼东面不远处的塔山,古塔依然还是那个古塔,神秘而又古老的石塔。
这条宽敞的石板路街道,是小镇最繁华的街道。
街道两侧各二十余家铺子,客栈、酒馆、学塾、药铺、铁匠铺、裁缝铺、肉铺、粮油、杂货铺等,都聚集在此。
别看小镇人少,等到庙会的时候便是另一幅景象。
街边裁缝铺里跑出一个搓着眼睛的高个子少年,跑出几步后歪着脑袋向旁边肉铺喊。
“小黑胖子,起来撒尿啦!”
喊完坏笑着脱下裤子冲着街道撒尿。
片刻,从肉铺里跑出一个小黑胖子,打着哈欠搓着眼睛,也冲着街道开始撒尿,嘴里还嘟囔着。
“一会还要帮我爹杀猪,又要弄得一身猪粪味儿”
高个子剑眉少年,名叫薛知书,今年十岁,这家裁缝铺就是薛家的,奶奶是外乡嫁入小镇的。
做得一手好针线活,便和爷爷开了这家裁缝铺,做了大半辈子裁缝,现在由父母经营着裁缝铺。
小黑胖子叫杨雷,今年九岁和薛家隔壁,父亲杨彪,少年时家境不怎么好。
但力气和胆子都大,被小镇老屠夫郑老头收为学徒帮忙经营肉铺。
老屠夫无儿女,临终前把肉铺传给了父亲杨彪经营,村子里谁家杀猪宰羊都请杨彪帮忙。
杨屠也从不收钱,乡里乡亲的,给碗酒喝就行,图个乐呵。
薛知书看到王車走近,说了声“王車,早点回来,我们去金沙滩战白承他们”。
“进山注意安全”杨雷说。
王車停下脚步,看了他俩一眼,却欲言又止,向两少年挥了一下手,转身向北跑去。
一个十岁的孩子,他的心里何尝不想着和小伙伴们到处去疯、去野,他也是个孩子,他也很想去,却……
两少年看着瘦小远去的背影,杨雷轻叹说道:
“和现在相比,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王車。”
“以前我们俩,看见谁家小孩子上茅房,就一起往人家茅坑里扔石头,看谁家鸡在下蛋,非跑过去把鸡从鸡窝里抱出来,再使劲的吓唬。”
“村里的狗除了铁匠铺的老黄狗没被王車揍过外,其它的狗哪个见了王車不夹着尾巴跑”
薛知书提着裤子说。
“是啊,自从王車的爹爹去世以后,王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跟我们玩。”
“而且每天练习走桩更勤奋了,还把‘小轱辘’照顾的那么好,换成我,估计‘小轱辘’早就饿死了”。
杨雷:“听村里人说,王車的爹爹是被人打成重伤后,回家不久就死了”。
薛知书:“我也听说了,还回家问我爹,被我爹骂了,说不该小孩子问的事情不要问,还说不要欺负王車之类的话”。
杨雷:“我爹娘也说过多照顾些他兄妹俩。”
两少年唠了几句,便各自回家,还各自提醒对方别忘了去金沙滩。
主街北边尽头,是一个铺满平整石板的大广场,广场中间耸立着。
一个十余丈高的四脚高大牌楼,牌楼磅礴大气、玲珑剔透、雕龙画凤。
牌楼正中‘聖地’两个大字赫然醒目。牌楼下方左右两对四个巨大石狮子,全都两丈多高,活灵活现,威严无比。
过了广场再往前,一条宽阔石板路向东延伸至密林山坳之中,隐约可闻战马嘶鸣和响鼻声。
广场北边尽头再向前,是一条进山小路。
背着背篓的清瘦少年,沿着崎岖山路,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