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京市下雪了。

虽然是很小一场，但也足够江美芽跟三小只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惊呼了。

前几天，都是晴朗大太阳的天气，但是早晚的温差还是很大，早上起来不戴帽子不戴手套，耳朵和手都冻得通红，还会有点麻痛。

总之，江美芽就觉得早晚出门需要把暴露外的皮肤全部包起来，包括脸，只露出眼睛，这样就不冷了。

大中午，太阳当空照，就不需要了，穿着厚外套即可。

幸好张桂花知道京市的天气，没来之前就给大家都安排好，陈汉山和陈林川就用往年的装备就好，男人嘛，能穿就穿，用不着换新的。

江美芽和三下只的都是新购置的装备，买的临川商场最厚实的装备，还觉得不够，愣是委托陈小婶从北方买了给邮回去的。三小只还小，小手小脚还没长好呢，万万不敢给冻到了，不然的话，可是会影响终生的。

而江美芽肚子里有崽，不能感冒发烧，怀孕不能吃药的话，生病全部都靠扛，也是得能多厚穿多厚。

从鞋子袜子到帽子围巾，全身的装备都需要准备。

越靠近京市，温度就越低。

所以，江美芽跟三小只半路开始就一件一件地加衣服，之前准备的羽绒服派上了用场，母子四人都是身穿五六件衣服的。

本来就是三头身的三小只，被厚衣服包得全身圆滚滚的，小短腿都快看不到了。穿上红色外套像肉球，穿上黄山外套像小鸭子。

江美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能穿上的衣服都穿上了，晚上进屋睡觉的时候就跟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外剥。

一大早，就发现船外飘了了白白的颗粒，凑近一看，“是下雨了吗？”

“好像是一场小小雪耶！”

也不用陈林川回答，自顾自趴着玻璃窗看了起来，巴不得立刻马上就到外面去看看雪长什么什么样子，前几天的寒冷劝退了她。

看着还在给大崽崽穿衣服的陈林川，回想几百年前的模糊知识点，“下雪了，是不是温度会变高啊，不用穿那么多了？”

陈林川斜着看了她一眼，“不用穿也可以，你直接穿现在这身出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我真这么穿出去，等下后悔的是你，因为生病了你还不是得一个人照顾我们，不仅是三小只，还有我！”江美芽可不怕，有些事论起来谁更怕还不一定呢。

“也不知道身体是谁难受！”

小媳妇有时候挺任性的，冬天衣服穿得多就嫌不好看不想穿，衣服不好看也不想穿，典型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难受你会开心啊？”江美芽凑近陈林川，盯着他认真的侧脸，下颌角线条流畅，鼻子也挺拔，皮肤有点黑但是看不到毛孔和黑头，摸起来一点都不会粗糙，很光滑。

看他这么冷静，想要激激他，“难道是会开心地拿着小零食在我面前吃给我看吗？”

“人家好伤心啊，娃都有了，才发现生病了老公都不心疼的……哭唧唧……”

听到这里，大崽崽的第二条裤子也穿好了，拍拍他的屁股，“一边玩着去。”

大崽崽跳跃着跑开。

江美芽继续观察着陈林川的反应，大崽崽走后，陈林川直接就捏着江美芽的下巴，“你说的这个在生病的人面前吃零食的小没良心的是谁？”

“呵，还好意思来算账，算着算着把自己给算进来了……”

江美芽这才想起，上次这人咳嗽，她故意拿着饼干在他面前吃着很欢，边吃还边吧唧嘴。

能想象自己当时有多欠揍，不过这够过去了嘛。

“都过年了，我们就不谈往年的事了，老黄历了，撕掉撕掉。嘻嘻，我们现在讨论下我生病，你会怎么样，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心疼？”

江美芽也是个会强词夺理的。

“你倒是挺会算账的，以后电器城的账都给你来算好了，保管不会亏。”

“那我说的在理吗？你敢说我说的不在理？”

“在理在理，你改姓理好了，反正道理都是站在你那边的。”

三小只已经想出门了，趴在炕边，就想自己下炕，屁股一撅一撅地试探着。

江美芽看到，手在空着半扶着。

“好嘛好嘛。我们不说这个了，赶紧去看雪。三小只都等不及了。”

陈林川将穿戴完好的三小只搬下床后，才开始给自己加衣服，边盯着旁边的小媳妇，就怕她真的为了爱美少穿一件衣服。

鹅毛飞雪很美。

一出门，母子四人就跟被启动了某个开关一样，站得笔直，就这么看着从身边飘下来的雪花，又仰头看看，好像是在惊奇地感受雪。

江美芽伸出手，接了一朵，隔着手套，轻轻地捏一捏，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捧起地上积攒了薄薄一层的雪，扔向了陈林川，陈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