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被推开，解姝晗的身影灼烧着谢榆的眼，他低头，瞬时收回目中的悲切。

“你们吃完了吗？”

解姝晗看向窗外，晴朗的天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灰纱。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宋驰，你赶紧回去吧。”

“嗯，好。”

“谢榆？”

从她进来，谢榆就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她。

“嗯，走吧。”

谢榆起身，对上解姝晗的眼，如天上月般澄澈明亮。

他先出去走到前台结账。

“晗晗，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宿舍，别淋雨。”

宋驰意味深长地瞄了谢榆一眼，转身离开。

谢榆接过解姝晗手中的袋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泛起柔和的波光。

“走吧。”

天空阴沉，乌云翻滚，赶着路过的学生步履匆匆，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将整个世界笼罩在静谧之中。

“先到亭子里躲一躲吧。”

谢榆拉过解姝晗的手腕，踏过石板路，躲在檐下，雨水顺着屋檐的尖角滴落，如珍珠般连成一串。

“谢榆。”

解姝晗扭动了一下手腕，谢榆几乎在同一时间松手。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什么都可以问。”

只要他知道，一定毫无保留。

“……你当年转学，怎么没告诉我，我们。”

记忆被拉回到那一晚，从游乐场出来送她回家，他一路踌躇，可终究没有开口。

“当时，想告诉你…你们的，没有当面说，我给你发信息了……”

但是没有收到女孩的回复。

“什么？你给我发信息了？”

解姝晗猛地转头望向谢榆。

她没有收到他的信息，一条都没有。

“为什么我没有收到……”

她低头，握着拳的手指嵌入掌心，微微呼气，像是要鼓足所有力气，将心底的疑问倾盘泄出。

“去年三月，就是我出事的那天。”解姝晗轻微颤抖，再度回想起那时，她还是忍不住恐惧，“你在，是吗？”

谢榆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

她听到了？

她知道了，都是他害她，她要永远都远离他了吗？

远离他这个，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烂人。

“对不起……对不起……”

他脸色苍白，喉咙发干，吸了口气，为肺部续上一口气，声线暗哑。

他垂下头，不敢看女孩的脸，他害怕看到厌恶他的神情。

当他决定再次靠近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料想过，她会讨厌他。

但真正面对时，情绪却如早已斑斑的墙被置以最后一击，原本摇摇欲坠，现在骤然破碎崩塌。

谢榆把袋子送到解姝晗手中，仍然低垂着头。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还是……”

谢榆笑了，他明明就是泥泞中的人，怎能奢求光。

“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你，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对不起。”

谢榆转身投进雨里，始终没有勇气再去看看女孩的脸。

他怕再晚一步，泪水就要决堤。

“谢榆！”

女孩的声音划破雨幕，利剑般刺入谢榆的心，他顿住脚步，他知道下一秒女孩会说出“

再也不要看到他”诸如此类的话语。

“你回来。”

见谢榆停下，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谢榆还是在原地，雨丝尽数打在他的身上，他机械般转身，眼中被女孩占满，却迟迟不肯有动作。

解姝晗心下一急，走下台阶，谢榆这才疯了一般跑了回来，将解姝晗重新扶回檐下。

他垂着头，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别淋雨。”

站在两级台阶上的解姝晗和谢榆一般高，她垂眸凝视着眼前低垂的人，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尘埃里，这不是她印象中的谢榆。

在她的脑海里，谢榆是站在领奖台上闪闪发光的，是能作为新生代表侃侃而谈的，是可以解开那些她一点都看不懂的理科难题，是站在她身前保护她的光。

“谢榆，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解姝晗抬手想拉谢榆上来，可谢榆像钉子般立在雨中，她丝毫拉不动，她握住他的手。

“警察都和我说了，是你帮我教训了他，谢谢你。”

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沁入心扉。

谢榆没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