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大哥接亲，还要替大哥拜堂。

“一鞠躬，二鞠躬……”

“来人呀，不好了，大哥没气了……”

一个小姑娘哭着从新房里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不点。

唢呐声停，笑容僵在脸上，大家都愣住了，谢峥嵘一把抓住楚双的手，把她带到了新房。

“大哥，你醒醒，媳妇儿给你娶回来了，你要挺住呀。”

床上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回答他了。

新房陆陆续续又进来很多人，把楚双挤到了角落，谢家人围着床边，发出阵阵呜咽声。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今天，全齐了。

喜堂变灵堂，新房变停尸房。

谢家开始办理后事，作为亲家，楚双家也来人了。

“什么？亲事不算，要退彩礼？没门，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后妈的声音又尖又刻薄，不同意谢家刚结婚就退亲。

楚双知道后妈主要是舍不得退彩礼。

谢峥嵘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她今天刚进门，你舍得她一辈子在我们家当寡妇？退了彩礼，她年纪还小，你们再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嫁个屁，克死她妈，她弟，还有她男人，这么命硬，谁敢娶她，我不管，反正已经进了你们谢家的门了，人活着是你家的媳妇儿，人死了，是你家的寡妇，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孩儿他爹，咱们走。”

“唉，怎么走了，彩礼不退，我们那有钱给你大哥办丧事呀。”

“早知道他家这么不讲理，当初就不该同意娶媳妇冲喜的说法，都是封建迷信，我大哥还是没了，呜呜……”

楚家的人还是走了，屋子里人来人往，最终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坐在床上的三岁小孩儿，一个是新娘子楚双。

孩子太小，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没有哭。

楚双压根不认识死者，虽然死者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没有哭。

她和孩子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