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说过：你怎么认定白水是我的双重人格，而不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呢？

这句话并不是明确说的，但意思如此，黑羽快斗的态度也很认真。

不可置信之余，小泉红子将信将疑地信过，并一直徘徊在将信将疑间，不敢信，也不敢不信。

不敢不信的理由很简单：潘多拉、魔镜、当时的话题、黑羽快斗认真的态度。

以及她本能对黑羽快斗和白水的好感和惧怕。

不敢信的理由更简单：黑羽快斗只有一条命。

一个人的生命和两个人的生命，小泉红子还是分得清的，哪怕在漫不经心轻敌的时候分不清，一时忽视过去，但在极为认真的状态下，她一定可以分清。

在认真注意黑羽快斗时，小泉红子可以非常笃定：这个家伙只有一条命。

非常非常笃定，尤其是在她曾构建虚假的江古田高中，把黑羽快斗拉入其中的前提下。

但现在。

重点：刚刚的污蔑发言是在针对黑羽快斗，不是在针对你。

撤回改成对中森青子的误解了。

如果是有九条生命，太过不可思议，小泉红子一定不假思索地回答‘九尾狐’或‘猫？’，但两条生命，这是、这是……

白水：“……”

白水理解。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老师和蔼讲课，学生或虎视眈眈磨刀霍霍或瑟瑟发抖求生，怎么可能多出一份由人类孕育而成的生命？

就算怀孕，中森青子在一边呢，后面那家伙一个人坐着，怎么可能干到必须两个人才能干到的时，她没提供任何来自无视魔法的play帮助。

白水瞥了眼猛松一口气立刻转头写纸条的小泉红子，安抚怒气值猛涨一截的黑羽快斗，“你不要太在意，魔女大人就是这样，她是无心的。”

哦不对，隐隐模糊些多出了一条生命的并不属于中森青子，位置有偏差。

小泉红子重新看向白水，

然后更清醒了几分，后知后觉地和白水对视。

脑子终于追上了几分勇敢的嘴，小泉红子缓了缓，“潘多拉？”

面对白水时，小泉红子一直是尽量低声的，这是低三下四的良好副作用之一。

“她还是信任几分科学的，

前面还好，但最后还是没忍住，炸毛了。

小泉红子重来，错愕侧首看向中森青子，再次脱口而出：“青子怀孕了？！”

……

白水收敛杀气，从容不迫地确认，“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对我具体的感知情况吗？传纸条。”

并获得了死神握着镰刀的静静凝视。

他瞥了一眼

绝不是因为小泉红子的临死污蔑。

并声明，“我心情好，是因为

……糟糕！

小泉红子立刻优先保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污蔑黑羽快斗！”

哦已经脱口而出过怀孕了，不能二二三四再来一次，更不可能真的是怀孕。

错愕震撼交加之下，小泉红子侧目，脱口而出：“你怀孕了？！”

小泉红子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座位上不再只是一份生命的存在感，而是两份生命。

在戛然的安静中，他略沉吟了几秒，及时出声表明自己没在笑，但一时之间用正常的声色只能进行简短重复，“两条命？”

“……有，”小泉红子垂死挣扎着举起颤抖的手，以示请求发言，获得颔首同意发言的信号后，才更颤颤巍巍道，“我声音很低的。”

他自然而然地停顿几秒，正常道：“原来你可以感知到生命，怪不得会误会。”

辩解‘没人听到我的大胆发言！’后，小泉红子屏住呼吸，看向死神。

小泉红子：“……”

白水握拳挡住嘴巴，低咳几声掩饰，再次看向怒气值进度条，强调：“我不是想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两份重叠，隐隐融为一体又没有彻底融合，有着鲜明界限，像是一个人拥有两条命的感觉。

所以，哪怕是在不可置信脱口而出时，她也是低声的。

白水：“还有遗言吗？”

她用大声认错的气势脱口而出小声的保命绝招，“我知道伱很在乎黑羽快斗，我这样污蔑他你会不开心，非常抱歉我再也不敢污蔑黑羽快斗了！”

于是难得好心情地带了一些笑，又补充礼貌用词，“谢谢。”

不说话静静看和不说话静静看是不一样的。

还有的人不说话只静静看，是和死神迎面撞上，无言着用眼神询问自己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真的真的要死了吗，现在在说的话居然就是遗言吗，说完这段遗言就死了吗？那可不可以再说一段。

白水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