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单兵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那将战无不胜。然而这样的要求实在太高，多少人领悟不到其中感觉，如若沈泯山不是指挥同机甲双修，或许也无法拥有这样的能力。

沈泯山继能够精神控制后开始研究感知外化的其他能力，发现感知实体化其实是通过感知影响外物从而达到目的的效果，就比如沈泯山最先掌握的感知屏障。

时至今日她已经能够熟练运用感知屏障这一技能，只是没有办法精准地控制感知屏障的体积，全凭感觉，维持时常则根据她感知消耗的快慢决定。

有了这一技能，沈泯山可以使用感知使得苹果漂浮，实际上还是用感知屏障撑起苹果令其腾空，而并不是直接使用感知对苹果产生影响。

这便是沈泯山最近在研究的内容，她想尝试使用感知直接控制死物，而不是使用感知实体化间接控制。

但这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她查阅了很多书籍也没有任何有关的信息，只是偶然在一篇论文上看到十余年前一位学者的猜想，对方认为感知是与自然万物沟通的桥梁，只要能够完全理解该物，既可以建立感知连接，以此来操控世间万物。

因为该学者的猜想实在太过大胆，在当年还曾引起了诸多关注，只是虽然此猜测理论上可行，人们还是无法实现，因此其热度慢慢褪去，人们也出于生存的需要去学习了更具有普适性的感知技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来。

在沈泯山看来这个猜想还是太过于抽象广泛了一点，她的理解是就像黑皇后重构一样，基于她对于一个物品的完全理解，便能将其结构重组，比如把黑皇后的双臂重构成她的义肢。这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大概的构想，而是完整、细致的架构。

把这套逻辑照搬到使用感知操纵物品上，大概就需要她通过感知完全了解需要操纵的东西，从而用感知建立连接，随后不管是分解也好、控制也好，都会轻而易举。

现而今沈泯山的面前放着一本《电磁场理论》，是有天她找书时顺便借的，鉴于制造机甲和指挥通讯可能都需要运用到这门知识，沈泯山就花了一个半小时时间把它光速阅读完了。内容上比植入记忆中她在一级文明学到的知识要复杂很多，但依旧很好理解，当然是对于她而言。

沈泯山摸索着，将书的组成了解彻底，合上眼屏蔽周遭所有感知，喧闹的课堂与她无关，一分一毫的声响都无法进入她的耳朵，眼前是纯粹的黑。

她的感知缓缓探出，将书籍包裹，叫感受到的一切传入她脑中，眼前出现了书籍各个角度的切面，却并不是她睁眼看到的，而是感知到的，叫那本《电磁场理论》如同模型一般在眼前展开，各处细节都那样完整。

沈泯山感觉此时自己就像一个最为精确的建模软件，将所有探查接触到的信息尽数导入脑中，连个中分子都了解完全，而后平地起高楼，一丝不苟地复刻重现。感知在书籍的墨迹上游走，跃动在片片纸张间，一秒钟将书籍贯穿过千次。

她是闭着眼的，却能精确地知道书籍的位置，连其上最细小的灰尘也在她脑中浮现。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感知完完全全解构了它，沈泯山缓缓抬眼，抓紧那片刻出现的微妙感觉，控制着《电磁场理论》的扉页慢慢翻动。

“哗——”

谁知那书籍微黄的纸张快速扇动，眨眼间竟从书脊处寸寸裂开，车线骤然崩断！

翻飞的书页在失控的瞬间如同被高能电子炮击中，一瞬爆裂炸开。

破碎的纸片快如暗器向四周飞散又被感知屏障挡下，沈泯山猝然抬臂遮面，叫一片朝她心口割来的纸片直直钉入掌心，另一片纸片则擦着稍偏过的左颊而过，留下一道血痕，又割断了鬓边一缕长发。还有几片在空中打偏，不轻不重落在她身上，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加上沈泯山的3S+感知屏蔽与感知屏障，即便是坐在她前桌的宋琛和李如一也是在余永安朝这边看来后才转过身来。

余永安在抬眼的一瞬间正巧看见沈泯山四周纸片飘飘如鹅毛大雪，掌心同她颧骨处流下血液鲜红得眨眼，瞳孔骤缩早顾不上课讲到了哪里，径直冲下讲台来到沈泯山旁边，看着她周围一片狼藉定了定神，没有先询问发生了什么，意味深长地扫过沈泯山，叫人带她先去医务室治疗一下。

沈泯山撤开挡在面前的手臂，略带抱歉地朝余永安点了下头，在自愿陪她去医务室走一趟的李如一的看护下起身出门，走出几步又不忘回头看了地上书籍的残骸，蓦地停下脚步，和余永安说了一句：“麻烦您留着它们，别清理掉。”

她见与余永安看过来，清澈的双眼对上他的眸子，平静的语气坚定至极：“行吗？”

余永安朝她点了点头，道：“好。”

沈泯山这才放心地同李如一出了教室门。

李如一没有什么给人处理伤口的经验，眼睁睁看着沈泯山脸上一道血痕流到下颚，上翻的掌心鲜红不断渗出，泡红泡软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