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啊,那她到底在看什么?”
冬潆潆满眼不解。
林旭指了指那户人家的院子,“你没发现她一直在看的,是这个院子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冬潆潆看到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子,院子里搭着葡萄架,栅栏旁种着蔬菜。
“她看人家院子干嘛?”
林旭剑眉轻挑:“谁知道呢。”
李先生也注意到了那座院子,忙解释道:
“那是陆川的家,陆川是我们县里的一个书生,早年间考取功名失利后就回到了县里,这么多年也不曾娶妻。平时就在家写写话本,画几幅字画拿去街上贩卖。
县里的人都说他这个性格孤僻,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也不在意,平时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喜欢走人情。
不过说归说,他写话本倒是真有一手,他的话本啊,惯受人追捧,就连我夫人都收藏有他写的书。”
冬潆潆顿时对这个书生起了好奇心:“他写的书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都在家里呢,被我夫人压箱底珍藏着,走走,现在就去我家,我拿给你看。”
李先生热情的招呼两人回了家。
两天没回来,房子里依旧保持着离开时候的样子,干净整洁,就是冷清清的,少了些烟火气。
李先生招呼二人在桌前坐下后,转身进了房间,片刻后抱着一摞书出来了。
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放,道:
“时候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天师与姑娘先看着,晚上就在我家里宿下,明天再去调查。”
“好。”
书本封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书皮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褶皱,想必是用心收藏的。封面写着话本名字《情罚》,上面分别标注了阅读的序号,一共五集。
冬潆潆拿起第一册,翻开看了起来。
书中写的是,一个仙女爱上了一个凡人,下界与他相守的故事。
天界不容许人仙相恋,生生将其拆散。仙女被洗去记忆,罚入人间,化名啊婵。
她每一世都会与他相遇,相爱相知,而每一次都又会看着他背信弃义,迎娶别的女人,最后含恨而死。
历经十生十世,她会在第十一世的时候与她的爱人重逢。
第一世,她是商户之女,遇到了进京赶考的他,情窦初开,二人很快私定终身,啊婵拿了自己所有的体己供他赶考,最终他考取功名,迎娶郡主为妻,再无归期。
她郁郁寡欢,年芳二十,却将年华匆匆错付。
第二世,她是醉春楼鼎鼎有名的头牌,追捧她的人数不胜数,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在台下看尽她的繁华,也悄悄偷走了她一颗心。
终是他散尽家财,只为博她一笑,二人共度良宵,他却转头迎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为妻,从此再未踏进醉春楼一步。
他成婚的那天晚上,她坐在醉春楼的天台上,弹断了最后一根琵琶弦,后从高台一跃而下。
第三世,她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一次外出狩猎出了意外,差点葬身狼群。他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救下了她。
从此芳心暗许,她在父皇宫外跪了三天,才求到一道赐婚的圣旨。将她指给一等大将军为正妻。
新婚之夜,他带兵谋反,城破国灭,她心如死灰,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以身殉国。
而他登基为帝,娶丞相之女为后,从此人生太平。
……
第十世,她与他乃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日后注定结为夫妻。
谁料他外出之际带回一女子,那女子身材纤细宛若柳扶风,二人很快成婚,厮守在一起,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短短三年,女人心脏坏死,眼看就要命丧黄泉,大夫说唯有以心换心,才能让她活下来。
而整个天下,只有啊婵一个人的心脏匹配。他跪下求她,哭着让她帮帮自己,啊婵看着这个爱了一生的人,终于还是心软了,将心脏剖出,亲手送给了他。
从此以后夫妻恩爱,共度白首,而啊婵却早早踏入黄泉。
这一次她没有再急着饮下孟婆汤去投胎,而是漫步在忘川边上,看到了三生石上前九世的记忆。
她忽然笑了,笑的凄凉又唯美,她走上奈何桥,从桥上一跃而下,投入忘川水中,被翻涌的忘川水吞噬了个干净。
什么在第十一世让她们相守,其实根本没有第十一世,十世的种种,全都是对她犯错的惩罚罢了。
冬潆潆合上书本,眼眶都红了,这到底是什么虐恋情深,为什么相爱之人都不能在一起?
她抬手将眼尾溢出来的泪光擦去,“没想到这作者还挺会拿捏人心的,我看了都觉得走不出来。”
林旭放下书,抬眸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些胡编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