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很黑，给人一种一不小心就会深深陷进去的错觉。

“我们离婚吧。”

祝卿安从不敢认真和季晏礼对视，那样她不可控制的失控会暴露无遗。可是当她下定决心后，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季晏礼听后没有什么反应，先是微微歪了歪头。

而后才勾唇一笑，说不上是什么意味。

“理由。”

季晏礼神情不变，语气沉沉。

“她回国，我们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祝卿安望着床头柜上的那枚戒指，自顾自地说：“你不爱我，甚至是厌恶，这种婚姻生活我们谁都看不到头……”

祝卿安神色淡淡，说的轻松，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脏有多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撕扯。

她一气说完才去看季晏礼，稳住颤抖的声线，“我尽力了，但也累了……好聚好散吧。”

面对祝卿安的一片自我剖白，季晏礼依旧面无表情，看样子像是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把手续给办了。”

虽然搞不懂季晏礼一直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奢望季晏礼会挽留自己，“要不要先告诉奶奶，看你的决定。”

季奶奶是季家最疼她的人了，没能和季晏礼好好走下去，是她对不起奶奶。

当年她晕倒在路边，是路过的季奶奶救了她。一来二去，祝卿安也和在同一个大学的季晏礼相识。

季晏礼一手枕在脑后，姿态慵懒，被乌发挡住的眼神却显得阴沉。

“祝卿安，你怎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同意和你离婚？”

祝卿安一怔，心里的苦涩蔓延，“可是我们这样纠缠着没有任何意义。”

季晏礼冷冷嗤笑，眼底的暴风雨更甚，一字一句往祝卿安心上戳刀子。

“你还是当年那副心机自私的样子。”

祝卿安不知道她在季晏礼心里是如此的不堪，想自嘲都没有力气扯动嘴角。

“既然那么讨厌我，那就赶紧离婚吧。”

说话间，季晏礼的手机响铃。

看了眼显示联系人，滑动手机接听。

“好，我现在过去。”

季晏礼不再看祝卿安一眼，起身下床。

离开前扔下了一句话，冰冷的语调给祝卿安判了死刑。

“祝卿安，你不配好聚好散！”

是因为她占了林银儿的位置，所以季晏礼才会这么恨她吗？那四年的相爱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