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抄诗(2 / 3)

“衫袍上面打有不少的补丁,许多地方也被洗褪色了,可这毕竟是儒衫,当给当铺应该能值四五个铜板。”

小环想起许清刚刚的话,心中的疑惑更多。

“少爷,这不是说明河东秀才出身清贫吗?”

许清慢悠悠的回道:“靖东侯向来喜欢结交文人墨客,可这濮园诗会也不是谁想来都能来的地方……我见那门口的迎客桌上摆有堆积如山的名帖,你说他一个逃难来的秀才,无亲无故,连饭都吃不起,哪来的资格和时间结交权贵?”

“这……”

见小环陷入沉思,许清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而且昨日才买的诗词,今天就在诗会上相撞了,你不觉得这事发生的太过巧合了吗?”

小环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少爷,您是说朱公子是被冤枉的,他被靖东侯设计陷害了?”

“冤枉也谈不上,朱元德确实抄了别人的诗,成年人要懂得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这件事可以给他长个教训。”

“哦哦。”

小环本想劝自家少爷谨慎交友,却没想到少爷心如明镜,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这么说来,还是这靖东侯更可恶一些。

怪不得少爷说耳闻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自己以前就错怪他了!

想到这儿,小环对自家少爷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真是胡闹……”

冯拓一直在观察许清,见许清竟与自己的婢女嬉戏打闹,心中的怒火在疯狂燃烧。

这可是濮园诗会!竟因他一个人被拉低了档次!

现在想来,陆小姐嫁给这种人真是暴殄天物,毁了她原本光明的一生。

冯拓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陆晚禾出这口恶气,让许清在整个素州城里颜面尽失,再也不敢出门。

“许兄,朱公子虽然犯了错,但他可是你的密友,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诗会上的众人,早就为这件事讨论的上头,如今听到许清是朱元德的好友,连带着把他也敌视起来。

抄诗人的朋友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这许清先前就臭名昭著,两人简直是一丘之貉。

大伙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文坛伸张正义,把这些纨绔公子赶出诗会。

“这有什么好说的,两人肯定都是一路货色。”

“没错,我们把这姓朱的揪出来,他怎么会傻到出来找骂?”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引起了其余人的共鸣。

小环刚想站起身维护自家公子,就被许清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不就是抄几首诗嘛,弄得那么严肃干嘛?”

许清把桌案上的清酒喝完,晃晃悠悠的起了身,来到了朱元德的身旁。

“小朱,要我说,你这件事做的也没什么错,完全是这秀才不讲究契约精神,把卖给你的诗又拿来自己用了……怎么,当了婊子又立牌坊,钱拿了还想要名,真觉得自己占理呀?”

许清的这番话,说的众人全是一愣。

大家都以为许清会用自己的家世压人,却没想到许清一反常态,竟指着那秀才的鼻子骂了一番。

秀才也被说的懵然,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还口。

冯拓微皱眉头,淡声说道:“许公子,这里是我靖东侯的诗会,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只是抄了几首诗就想来出风头,就别怪我不客气,派人把你们请出去了。”

冯拓在请字上说的很重,候在院里的家丁也向前迈出一步,似是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许清朝两侧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场的江南才子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不如我把我抄的诗念出来,你们谁作的诗能出其右,我当场给他磕两头。”

“老大老大!万万不可呀!”

朱元德见许清愿意为自己出头,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可听到许清要拿自己的膝盖当赌注,他顿时就慌了神。

要知道,许清的姑姑可是当朝太后,金贵得很,连小皇帝都要遵照其的意愿行事。

这种身份怎么能下跪呢?

冯拓见许清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应这赌约。

要是因为许清得罪了太后,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可若是就这么放许清走,自己江南诗坛的名声就不保了。

读书人最重风骨,以不向强权低头为傲,他冯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功勋世家。

若是连许清这种人都怕,以后谁还瞧得起他?

正在冯拓迟疑之际,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老者扣动桌面,传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冯拓明会其意,茅塞顿开。

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撑腰,他的心里就有底了。

“呵,许公子好大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