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蛊师记事起,他就是带着使命的。
他要习蛊术,炼蛊虫,制蛊毒。
可他还没来及学会,就失去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静静地抱着他,周围是兄弟姐妹们的尸体,
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用家族世世代代的尸血炼出的蛊虫……你要好好用它……”
母亲没有说完,她的头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那剑穿过她的母亲,几乎要抵到他的额头。
明黄色衣袍的人走了进来,制止了暗卫,朝下投来一个怜悯而轻蔑的眼神,
“一个小孩,留他一命吧,料他也不敢对朕如何。”
蛊师愣愣的抱着渐渐冰冷的母亲,蛊虫从盒子里爬到满地鲜血上,欲求不满的汲取着死人的血液。
他把母亲和兄弟姐妹们轻轻的挪在一块,想捏起地上更加黑红的蛊虫。
那蛊虫似是认了主一般,不等他伸手便顺着他腿爬到了盒子里。
盖上盒子,他眼里只剩下麻木和冷意。
这就是蛊师的过往。
太监跟讲八卦一样,笑嘻嘻的向国师科普。
国师仍旧崩溃状态,他都要死了还听什么八卦。
“解药已经没了,不过方子还在。”
“太好了蛊师!快救我啊!!”
蛊师扔出一大条单子,上面记载着解药的药方。
“我看看……长了七年的豆芽菜………开了三年的茉莉花……自然死亡了十二年的老王八……你这些真的存在吗?!”
国师有些不可思议,但仍旧半信半疑的将药方收进了袖中,离开了。
太监用手里的拂尘碰了碰皇上的脸,
“皇上?皇上?”
一直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皇上缓缓睁开眼睛。
“朕怎么了……”
“陛下,您大概是过于操劳国事,累倒了。”
“皇上,政务就先交给我吧。”丞相走进来,眼眸锋利。
太监似乎明白了丞相所想,急忙拉着蛊师退了出去。
丞相和摄政王向来水火不容,都想独揽这草包皇帝的大权。
今日前来此处,丞相必然是准备先一步行动了。
“皇上,休息吧。”
皇上倒在丞相的双开门肩上,死人一样被拖走了。
“太监,他已经吃下蛊虫,蛊虫不会危及性命,而是让他时不时忍受钻心之痛,久而久之扰乱心智,生不如死。”
太监笑了笑,伸手帮蛊师整理了一下帽子,
“我们现在是盟友,那可要相互信任啊。”
“若你存有异心,”太监的笑意骤然冰冷,“我可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蛊师养蛊,而太监养的是臭水。
蛊慢慢侵蚀,臭水一击毙命。
太监游刃有余的看着有些防备的蛊师,继续笑道,
“不必这么在意,我现在可是对你好好的呢。”
话虽如此,太监仍旧是安抚性的拍了拍蛊师的肩,动作温柔。
蛊师定定的注视着太监。
明明是短暂的盟友,他却是从太监这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确切的说是一种感觉。
有人在乎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太监给了他报仇的机会,要不明天买点古董答谢一下算了。
“合作愉快。”
蛊师依旧冷着脸,思绪已经飘到了明天热闹的集市上。
他在心里盘算着钱,钱也足够他买些古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