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至，梁艺破天荒地叫姚夏浅和莫千屿出去购置一些过年用品。

他们在街道上穿梭，经过一家家摆满对联的铺子和摊子。

南方冬天，多是湿冷天气，姚夏浅在些许拥挤的人群中，反倒觉得有些热，她脱了外套，搭在肩膀上。

“我说夏浅，你这样子看起来挺帅。”

“是吗？”

姚夏浅着装一向简单，可是她也有看起来很花俏的衣服，而莫千屿还真的很少夸人。

莫千屿一脸开心地跑一家小摊前，姚夏浅紧跟着上去。

落笔生花，红与黑相得益彰。好看的字，好看的人。

“嘘，我吓一下她。”

姚夏浅戏剧性地瞪大了眼，围观的人不少，杨沐晓没有察觉到就在她旁边的姚夏浅和莫千屿。

落笔无悔，一气呵成。杨沐晓在对联上写的是正楷，柔中带刚，秀气有力。

少女落笔，众人皆是赞叹不已。少年却早已埋伏好心思，给少女来了个惊喜。

“呼——吓死人了。”杨沐晓别过头，她确实被吓到了，也确实不太敢看莫千屿的脸。

“怎么了，我那么吓人？”莫千屿把脸凑过去，认真地问。

“不是。”杨沐晓的脸像两个红鸡蛋。

莫千屿似乎发觉到了什么，马上别开脸，好像，鼻血差点流了出来。

“擦擦。”姚夏浅果真递了张纸巾给他。

“天气太干了。”莫千屿解释道，“这鬼天气。”

“我看今天天气好得很。”姚夏浅抬头看了眼天，很是满意。

“夏浅。”杨沐晓上前挽了姚夏浅的手臂，眼神时不时望向莫千屿那边。

她们俩约了廖敏佳和廖丽雯，虽然是临时起兴。这大半个假期，她们四个几乎一直在一起，大部分时间学习，小部分时间玩耍，都在莫千屿家。

梁艺也不反对，孩子们学习压力大，这样子说不定还能减轻他们的压力。

“果然大冷天，吃冰最好了。”廖敏佳将一大口冰沙含入口中，“太满足了。”

杨沐晓舀起一小勺冰沙放入口中，她点的是蓝莓味，“不错不错。”

廖丽雯体寒，她很识趣地点了杯热饮。

姚夏浅跟风也点了冰沙，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小料。一口冰沙落肚，牙齿差点没有。

“好冰。”

“哈哈，夏浅，你脸都扭曲了。”廖敏佳逗她。

廖敏佳和廖丽雯到时会回老家过年，说是老家，其实相距不远。至于杨沐晓，当然是来莫家过年。

“哎呦!”姚夏浅咬到了一颗葡萄干，甜得掉牙。

莫千屿是她们餐桌上的一员，仅他一个男生，他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太表现出来。他要了一份小吃，其实就是一小碟炸脆骨。

“你喜欢吃这个？”廖敏佳问他。

“我觉得还不错。”

“叫李纯来陪陪你？”廖丽雯不慌不忙地吸着热饮。

李纯有时会来找莫千屿，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很久都不出来，她们四人因此猜测他们两个是否在里面做着“苟且” 之事。

姚夏浅抬头看灯，白色的灯光愈发耀眼，除夕夜那晚的灯光更甚。

叶城最好的酒楼，姚夏浅跟着莫千屿上楼的时候就隐隐约约闻到了饭菜香气。

饭桌很大，大理石做的，姚夏浅数了一下，约莫可以坐二十来个人。房间很大，一边还有喝茶把话的茶几，男人们在这边喝茶，谈天论地，女人们在那边闲聊，无比热闹。

服务员来来回回，姚夏浅寻找着周明晔的身影，莫千屿说他今晚也在。

姚夏浅对上一个视线，那女生，穿得极为成熟，模样与她离得不远的江乐烟有几分相似。

“夏浅。”

姚夏浅惊喜，是顾姗姗，而顾老师一来，男人们那边又热闹开来。

“班长，你……”姚夏浅支吾半天。

“哈哈，我第一次来。”

“我也是。”

两人都是双方的救命稻草，她们坐到一旁去，听着大人之间的客套说辞。又因为两人没有什么存在感，没人注意到他俩。

“我应该跟着敏佳回去过年的。”姚夏浅边嗑瓜子边说。

顾姗姗神色有些凝重，父亲前几天便跟她说过今天这件事，母亲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今天就没一起过来。

周定看了一眼姚夏浅，虽是一面之缘，他还是问了莫川。

“老莫，那孩子……”

莫川眼神暗了暗，“是姚安的孩子。”

周定顿了顿，拿酒杯的手紧了紧，“你还把她接回来了。”

“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该怎么说，周定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他淡淡来了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