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云晓雾的身影后，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兔子一瞬变得局促。

小男生迅速抓住机会，我见犹怜地望过来。

都说了，云氏是最大的树，是他们职业的终极目标。

不对，这小男生是演员来着，净想着歪门邪道，不专业，差评。

在云晓雾想七想八的当口，连千帆抿紧了唇。

他应该克制的，不应该如此任性。自己一个替代品，哪来的资格和正品硬碰硬。

连千帆早做好了让步的准备，当真遇上却还是不甘。

这样的货色，比他好在哪里？值得云晓雾另眼相待？

脸和身材就不说了，内里也是一摊烂泥。

如果对方够好，他也不是不能退出，但这个人不过尔尔，凭什么要委屈云晓雾将就？还不如他自己来。

连千帆越想越气，实在没忍住，脑内构想过所有可能的结果还是选择孤注一掷，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还是在看到云晓雾的那一刻慌了神。

他什么都不怕，独独害怕她厌恶的眼神。

云晓雾看着好笑，勾勾手把人招过来，连千帆低着头不敢动，那小男生倒黏了过来。

她的视线越过小男生，落在连千帆身上，“翅膀硬了？我叫不动了？”

连千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紧赶慢赶地跑过去。

云晓雾一把拉过他，对着他耳朵道：“突然发现，还是你比较顺眼。”

连千帆的眼眶骤起水雾又被压下，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却每每在面对云晓雾时乱了心神。

这段插曲就此不了了之，云晓雾倚在楼上看连千帆吊着威亚白衣翩翩剑气如虹，想起初见时少年一舞惊鸿。他这人其实做什么都专业且优秀，如果初遇不是在那种场合，大概云晓雾会很欣赏这样的年轻人。

如果当初的开始不潦草，是否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连千帆中场休息的时间不是很长，就没打算换戏服，只巴巴地跑到云晓雾身边。

刚才还清清冷冷难以接近的仙尊一瞬变得有些痴缠，这种反差感让云晓雾有些暗爽，恨不得当场把人办了。

然而时间和场地都不允许，她只能过过手瘾，这里掐一下，那里捏一下。

虽然二人待的地方有一定隔挡，但远处就是人声喧嚷。连千帆脸皮薄得很，不一会儿就红云满天。都害羞成这样了，却也不躲，由着云晓雾为所欲为。

云晓雾难得见到他这般纯情的模样，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直接找导演请假带人回家。但到底理性没有完全丧失，所以只能遗憾地放人回去拍戏，只是拉着他的衣袖不是很想松手。

连千帆的心跳被彻底打乱，靠着强大的专业素养才狠心脱身，开始的戏更是被接连喊了几次“cut”才进入状态。

云晓雾玩够了就没多待，毕竟公司还一堆事等着处理，徒留过完戏的连千帆空落落地找不到人。

他也不敢和云晓雾发消息打扰她，只是在地上一圈圈画着花瓣。因为花形简单又奇怪，层层叠叠交错反而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花。但连千帆本来也不是想画哪种具体的花，只是在想心上人。

云晓雾每每看他哭都说像鲜花凝露，有时说像玫瑰，有时说像牡丹，一种种花接连不断地换，端看她心情。

连千帆最知道怎么哭才好看，只是偶尔难过劲上来了便也忘了表情管理，但云晓雾只是笑眯眯地夸好看，偶尔还顺手拍张照，美其名曰留个纪念。

一开始是会委屈的，他想云晓雾哄一哄自己，哪怕只是走个形式，但连千帆泪眼朦胧地看过去，细碎的光洒在她眼里，找不到半点心疼，甚至还有点兴奋。

实在是个过分的混蛋。

但谁让他这么爱呢，也只好认栽，甚至连取笑和调侃也觉得甜蜜。

他这样的人，大抵无可救药。

画着画着，连千帆就哄好了自己，仿佛云晓雾已经在他面前笑吟吟夸过了他好看，不是绝尘而去不留半点消息。

她忙嘛，自己知道的。

不会给她添麻烦。

懂事的人总是过得辛苦一点，没办法的事。

连千帆不要钱，云晓雾偏想要人，就不得不多花点心思。云氏的员工福利都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好，她这个总裁也不至于去占一个男公关的小便宜，空手套白狼什么的过于掉价。玫瑰烛光什么的过于常见，不符合她的格调。

可她前二十余年的人生里，几乎没有认认真真哄过人。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