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他们在岩洞里寸步难行?

是无处不在的黑暗,

是幽深冰冷的海水,

是他们累累的罪行。

一开始,在温思思离开后,谢君泽、楚轩还有颜心曾多次轮流挪动这块堵住他们去路的石头——这条狭窄的通道并不能容纳他们三人并排站立。

可不管他们如何使劲,眼前的石头纹丝不动,而海水已经从大腿根漫到了腰部。

他们意识到不能再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只能相信温思思说的话,去别的路碰碰运气,寻找她口中的另一个出口。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们的感官变得敏感,恐惧被无限度的放大。他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磕磕碰碰地游着,时不时被尖锐的岩石划伤。

疼痛、寒冷、饥饿轮番上阵,像贪吃的野兽蚕食着他们仅剩的理智。

在又一次游到某条路的尽头时,面对又一次的无路可走,颜心再也顾不上形象,崩溃地大喊大叫起来,她不断咒骂着温思思,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肉,敲其骨……

但此时,另外两个男人已经无暇顾及她,像往常那样体贴温柔地安抚她照顾她,楚轩听着她那些不堪入目的骂声,第一次对她心生厌恶,他大吼一声:“你有完没完,现在骂她有什么用,还不如留点力气找出口。”

颜心从来没被他这样对待过,当下愣了愣,她下意识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见彼此,只能根据声源大致判断他所在的位置。

她冷笑一声:“楚轩,你之前骂的可不比我少,怎么现在发现我也会骂脏话,对我失望了?”

楚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恐惧跟焦虑让他没法好好思考,跟之前那样对她温言软语。此时他也没有解释的心,任由她误会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哑了吗?”在这种绝望的处境下,颜心彻底丧失了理智,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这个时候内杠对他们绝无好处,除了消耗体力与精力外,失去冷静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你们没发现吗,海水已经快到我们脖子处了,再不快点我们都会死的!”谢君泽说着加快速度游到颜心边上,在海水里摸索了一阵后,终于摸到了颜心的手,“牵着我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十指交握,从他手中传递的温度给了颜心一丝温暖。

颜心不再发脾气,她顺从地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她又“嗯”了一声。

他又对着楚轩说道:“楚轩,你也冷静点,这条路不通,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这个时候,楚轩也收敛了脾气,他小声地向颜心道歉,游到了她边上,牵起她的另一只手。

谢君泽集中注意力,他努力适应着黑暗,用手摸索着身旁的岩壁,试图用身体记下这条路的特点。

比起游到死路,他更怕的是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因为长期处于寒冷与疲劳的状态下,游到后面,他们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们很清楚,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君泽,楚轩。”颜心哭了起来,随着海水的上升,洞穴里的空气也变得稀薄了起来。

“我……我不想死啊,我……呼,我好害怕,君泽,呼,我不想死啊!”她艰难的喘着气:“温思思是……呼,骗我们的,她,一定是,呼……骗我们的,根本就……呼没有,所谓的出口。”

楚轩想要捏一捏她的手给她勇气,但他实在是他累了,早就握不住她的手了。

“不会的,她说有就一定会有,颜颜,你别怕,我们会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谢君泽陡然失了声。

“君泽,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异常让颜心更加害怕,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别这样,我害怕。”

“到底怎么了,谢君泽你出个声啊。妈的,老子不想死啊!这都叫什么事!”楚轩抹了抹眼睛,擦着不断涌出眼泪。

谢君泽不敢出声,就在刚才,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物体。令他无比熟悉,他们都碰过的——那块石头。

他该怎么告诉他们,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一刻,一股森冷的寒意狠狠地攥住他,将他拖入了名为绝望的深渊。他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假象,眼眶一热,留下了眼泪。

他们好像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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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思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夜无梦,睡得甚是香甜。

早上八点,嘉宾们陆续起了床,洗漱完毕后便开始了新一天的录制。

经过一天的消耗,他们的物资所剩无几,宋思源只剩一个面包,他苦哈哈地拿着这个面包,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