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云，在家吗？”

她正在想事情，外面响起了李大夫的声音。

宋思云连忙收起思绪，去开了院门，“师父怎么来了？”

李大夫说道，“你好些日子没去家里了，你师娘怕你有什么事，正好新蒸了馒头，让我给你们拿一些来。”

刚出锅的馒头，热腾腾的，闻着就觉得饿了。

临近中午，宋思云还没做饭，想着中午饭吃馒头也挺好。

她也不跟李大夫客气，拿了一个就吃。

“真好吃，师娘这做馒头的手艺太好了。”

李大夫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笑着说道，“可不许懒散啊，这几日得空要去我家一趟，考考你最近有没有用心。”

宋思云笑着点头，“好，我肯定去，师父放心吧。”

正好上次做出来的那一批葡萄酒好了，宋思云想着李大夫也是爱酒之人，进去用酒坛给他打了一坛。

这是三斤的坛子，装得满满的。

“师父，我自己酿的酒，尝尝味道。”

上次的全都给了香满楼，她自己酒量也不好，没有留，本来就计划着之后再给李大夫送。

李大夫已经闻到了酒香，馋虫都犯了。

“怎么还开始酿酒了？”

宋思云也不瞒着他，“镇上新开了一家酒坊，叫杏花村，我也占了一份，如今就在学着酿酒呢。”

李大夫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丫头做事情实在是太快了。

这才多久没过问，连酒坊都给开起来了，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好，真是个好徒弟，我就好这一口，有个会酿酒的徒弟，以后可是不愁了啊。”

他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心旷神怡。

“好酒，真是好酒，这酒卖得不便宜吧？师父喝一般的就行了。”

宋思云笑了，“就您这么一个师父，还能给您喝差的不成？不管贵不贵，这是我自己酿的，那就花不了多少钱，尝尝我的手艺。”

李大夫笑着应下，乐呵呵地走了。

等李大夫一走，她安静下来，又开始想和车衡的事了。

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按照约定，月底他们就要和离，以后就不是夫妻了。

去年定下约定的时候她还觉得一年太漫长了，恨不得立马结束这尴尬的关系。

现在临到头了，却又觉得舍不得。

但她不知道车衡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舍不得？

这几日车衡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每日都很晚才回来，吃过了晚饭就回屋看书，也不跟她说话。

她要是想去问他问题，他又会热心替她解答。

天德书院的宴席菜单已经定好了，两位师傅也已经把菜都做了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昨晚一直睡不着，天快亮了才有了困意，所以睡到了这会儿。

宋思云从房里出来，车衡早就已经走了，跟平日里一样，给她留了早饭。

“今日是二十九了。”

宋思云默默念了一句。

车衡的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桌上放着书本，摆放得很整齐，没什么特别的。

就在她转身要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床上放着的包袱，整齐地摆着他的衣裳，还有一双新鞋。

车衡要走？

宋思云心里咯噔一下，日子快要到了，原来他早就已经打算好要走，却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她眼眶微热，今日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自己躲起来。

午饭随意吃了两口，就等着车衡回来。

傍晚时分，车衡到家了，她却又没了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勇气。

在她看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临到头了，她也没有催他去和离，也没有让他走，这难道不够明显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竟然什么都要人家明说，太蠢了。

“思云？”

车衡来敲了敲她的门。

宋思云心中有气，擦了眼泪，“你自己吃饭吧，我不想吃，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师父家里。”

车衡点头应下，“好，那我随意吃点儿，一会儿还要收拾行李。”

宋思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说了，他真的说出口了。

她打开门出去，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把车衡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怎么了？”

宋思云生气地说道，“你不要管我，跟你没关系，你自己收拾吧，我去师父家了，帮不上你的忙，这家里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不用问我，我什么都给你。”

她直接跑出了院子，车衡想追，还是忍住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