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流的泪怎么变成珍珠了，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周老爷手指颤抖指着江止渊，嗓子都破了音。周小姐扭头正好瞧见一颗珍珠从江止渊眼角滑落。

她僵硬的站在那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要相守一生的人居然不是人，怎么可能？

江止渊看到周小姐的表情，崩溃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婉儿，我不想骗你的，我不是人，我是鲛人。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们鲛人一生只有一个爱人，自从小时候你救了我，和你相处我就爱上了你，也变成了一名男子。”

鲛人从小是没有性别的，当有喜欢的人时，就会选择男女。

看到他悲伤，周小姐的心更痛，她喜欢的不是人，她想要托付终生的是个鲛人，她的心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痛彻心扉。

泪水大滴大滴落下，周小姐看着他心如刀绞。她双唇颤抖艰难开口道，

“我小时候救过你？还相处过？”

她从没出过望山镇，怎么可能会救过一个鲛人。

江止渊脸色煞白，嘴角有血渍溢出。即便身体还在经受雷电的折磨，他还是那样笔直的站着。

他咬紧牙关薄唇轻起，

“还记得你小时候你去鱼市买的那条金色的鱼吗？那就是我？”

小时候，太久了，她没什么印象，周小姐拧眉，

“我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啊！”

江止渊心痛了好片刻，才缓过神来，他所铭记的她却忘了，他认真讲起了往事。

原来，周小姐那时母亲刚离世，周老爷经常带她出去，让她散散心好忘记悲伤。那次在鱼市，看到一个商贩出海回来，桶里装着一条金色的大鱼，

周小姐瞧见很是喜欢，让周老爷买回来，可那鱼太大，桶根本放不下。

而且那鱼全身金色很是好看，她不舍得它就这样死了，就决定把它放生。

他们来到江边，金鱼游到水中却不舍得离开，就这样望着她。

周小姐突然哭了，她想到自己娘亲，肯定也不舍得离开她。她把自己对娘亲的思念都讲给金鱼听，那金鱼好像能听懂在水里认真的听着。

慢慢的她会经常来江边，那金鱼好似也知道她会来总是等在那。可是没过多久那金鱼就不来了，她还伤心过很长一段时间呢。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可惜人妖殊途，即便再相爱也很难结合。】

顾安安有些感伤，可江止渊却大声怒道，

“谁说人妖殊途不能相守了，我母后是人和我父皇就是鲛人，他们相守几十年了不是也挺和谐吗？”

“他们说只要我跟婉儿真心相爱，他们就会支持我的，婉儿，你会接受我吗？如果你接受我会带你去我的世界，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会离开。”

江止渊期待的看着她。

没等周小姐回答，周老爷抢先道，

“你的世界里全是水，人怎么可能在水里生活，而且你真正的样子我女儿也没见过，若是很可怕怎么办？”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被一个妖怪拐走了，他怎么去见她地下的娘啊。

此刻周止渊身上的雷电已然消失，可周身散发着烧焦的味道，他踉跄着稳重身形。他看着周小姐一言不发，像是在做着艰难的选择。

他闭了闭眼，又猛的睁开，

瞬间，他烧焦的头发变成蓝色焦黑状。耳朵变成尖角形状犹如蝴蝶的翅膀般，被劈的焦黑色的脸还透着红，只有那眼眸变成深蓝，晶莹如宝石甚是好看。

他的两条腿变成一条尾巴，粗壮有力支撑着整个身体，上面的黑色鳞片清晰可见。

【哎！都怪我下手太重了，都劈成黑煤炭了，变成鲛人咋这个德性了呢。算了，还是不收做男仆了吧，我怕晚上看到被吓醒。】

顾安安心里叫嚣着。

可此时的周止渊却很生气，他在鲛人中算是最好看的，居然说他吓人。而且他堂堂鲛人的皇子，怎么可能做别人的男仆。

他扫视了在场所有人，可也没有找到说话的来源。他眼中有些愤怒，可看见周小姐的脸时，他的心沉入谷底。

此时，周小姐脸色惨白如纸，眸中满是骇然惊恐，双手还在抖个不停。

他母后说第一次看到他父皇变成鲛人时既惊恐又新奇，可他在周小姐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惊恐，没有新奇。

但他没看见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要是有面镜子，估计他自己都会觉得惊恐吧！

而周老爷看到这样一个怪物出现在他家中，他一个没挺住直接晕了过去。周小姐扑过去撕心裂肺喊着爹。

周止渊眼神更加黯淡无光，不用说他也知道最终的结局。

他一晃身，又变成人的形态。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