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根本不在乎(1 / 2)

沈和指尖微颤,眼眶蓦然一热。

顾家四季如春,她却晃如置身冰窖!

浑身的血液都在听到那声‘破烂’后凝结了起来。

在顾家这两年,她什么都没得到,什么没留下,唯有这些

她将这些东西视若珍宝。

可她不顾徐锦绣的辱骂,佣人的撕抢,拼了命也要拿回来的东西,原来在顾言慎眼里,就只是一堆不值钱的破烂而已

沈和眼圈泛红,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一颗接着一颗。

她真的好想问问顾言慎,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也和这些不值钱的破烂一样……

可又怕顾言慎会说出‘是’这个字。

那样,她可能连走出顾家大门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要离婚吗?不走,等着叫人赶你?”

倏地,头顶传来冰凉的声音,像搭在长弓上的箭矢,每一支都瞄准了沈和的心脏,箭无虚发。

她痛的有些麻木了。

沈和紧咬着唇瓣,不管不顾的,一股脑将剪纸小像塞进去,端着纸箱起身,逃似的跑出了客厅。

速度太快,她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

“真够蠢的。”

徐锦绣嫌弃不已,“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跟她离婚?”

像知道了什么好事儿一样,她眼睛都亮了。

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要不是老爷子保着,早就被她扫地出门了。

“妈。”

顾言慎眉心微皱,没作答,“天气不好,您今天别出门了,去休息吧。”

他扫了眼站在门口的管家,“跟我上来。”

话落,径自转身朝二楼去。

管家忙不迭跟上,行至一半,顾言慎淡声吩咐,“跟门卫打招呼,以后沈和再来,不用给她开门。”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整个客厅。

管家连连应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阖上门,顾言慎坐在梨花木所制的椅子上,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之中,“把刚才动手的那两个人辞退了。”

管家一愣,“什么?”

顾言慎掀了掀眼皮。

手边随意把玩着古董灯的开关,灯光忽明忽暗,给书房平添了一丝压抑。

管家在旁边站着,硬生生被逼出一身冷汗,不敢再问,只颔首应声,“是,四少爷。”

“出去吧。”

顾言慎下了逐客令,待管家从外面把门关上,他才从桌上拿了个什么东西,起身走到窗边。

随着他的靠近,窗帘缓缓朝两边散开。

楼下,沈和失魂落魄地走在石子路上,连门卫和她说话也没听见。

出了顾宅,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打在脸上,这才发现外面竟又飘了雪。

她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点儿背。

明明昨天都下过雪了,今天又下,好像故意和她作对,给她添堵一样。

打车回到酒店,沈和将箱子放在自己床上,从里面捡出了那几张被佣人踩脏的小像。

又找了一块橡皮,小心翼翼地将泥垢从上面除去。

每擦一点,那些曾经深藏在脑海中的记忆便像电影一样的在眼前重播。

不知怎么,眼底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仰起头,强逼着眼泪倒流回去。

吸了吸鼻子,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末了,她把小像重新装进塑料膜中,摊平整了,再重新放回箱子里,用胶带封上。

最后拿起手机,颤抖着给顾言慎发消息,约他明早九点半去民政局。

“姑娘,到了。”

司机拉下手刹,转头提醒。

沈和坐直了身体,拿了手机扫码,正输密码,忽听司机惊叹一声,“哟呵,迈巴赫呀!”

闻言,沈和手指一滞,输错了最后一个密码。

透过车窗,果然瞧见民政局门口停了一辆银灰色的豪车,连车牌都透着贵气,象征主人的身份。

她敛了目光,指尖在屏幕上重新点了几下。

余光扫到消息栏里的时间,9:10。

她苦笑一声,付了钱,推门下车,朝迈巴赫走去。

顾言慎一向守时,甚至过于守时。

从不迟到,也从不提前。

他不愿被人等人,更不喜等人,所以每次两人一起出去,沈和都会提前二十分钟准备好。

没想到偏偏是离婚这件事,他竟提前来了。

可见有多迫不及待。

凌天下了车,替顾言慎拉开车门。

沈和离车身还有几步远时,车内迈出一条长腿,下一秒,顾言慎弯腰出来。

迎上那双深邃的欧式眼睛,才发现他眼底多了一层淡淡的乌青,是没有休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