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例。听闻那女子确是生的妖娆多姿，颇有媚态。”

“乡野的女子也能到咱们宫中来，岂非沾染了我们这殿宇高堂。”

“此话可是说不得，无论怎样的容貌佳人，见过之后才能从长计议。”

......

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各怀心思，不外乎是担忧新来的女子占尽风头，触及自己权益。

忽有一个妃子转首向应妃道：

“姐姐，这事你怎么看？”

众人齐刷刷地一齐望向应妃。自从应妃入宫，多年得宠，深得皇上喜爱，且其膝下育有一子，聪明活泼，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起初，应妃因宠受人嫉妒，招来不少祸事，但她懂得周旋圆滑，在皇后跟前乖觉奉承，又力捧皇后之子柏舟为太子，渐渐去除皇后的恨意，觉得她只求自保，甚无威胁，倒也不碍眼。

皇后不与她敌对，其它妃子也不敢造次，况且应妃善于左右逢源，没能招致诸嫔妃的大不满，保得自己快活无忧。皇帝新近纳妃，最直接的受害者便是这应妃。皇帝只有一人，恩宠有限，一旦有了新欢，先前得宠之人顿感冷落。

应妃是最先得知皇帝新宠之事，不过一来时间紧迫，赶在太子大婚之时，获得的消息不够准确，二来事情来得太快，而且隐蔽，更难让人揣测皇上心意。

直到今日一早，应妃才获得确切消息，急急忙忙赶来向皇后讨教，见太子与太子妃都在，不好当面就说，显得自己浅薄。直到众妃前来议事，心中已盘算了几回。

应妃一边听众口措辞，只在一边吃茶，此时方道：

“皇后娘娘，众位姐妹。咱们都知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一换乡野糙食，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常言道食色性也，皇上出了宫门，见些野花香草，有股新鲜劲，想多玩乐几日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妃嫔听了，尽是不满，道：

“新鲜归新鲜，玩乐几日便是，偏偏要弄进宫来在我们姐妹面前碍眼。咱们个个出身不凡，若和那乡野丫头平起平坐，像怎么回事。”

应妃回道：

“是呀！比起尊贵，还得是咱们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护着我们姐妹，谅那个小丫头绝不敢兴风作浪。”

立刻有人附和道：

“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新妃若恃宠而骄，还要您为我们姐妹主持公道。”

皇后一直旁观无语，心中却是明明白白。淡然道：

“皇上厚待咱们姐妹，我不过奉命打理些宫中杂务，时常还需仰仗各位。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姐妹同心，在这宫中定是一片祥和之气。既然我们都身为皇家嫔妃，自要尊崇皇家仪典，若皇上定要纳妃，咱们该个个尽本分，好好带一带新人才是。”

“皇后娘娘说得有道理，皇上纳得新妃，咱们就要好好调教调教这乡野丫头。入得后宫，就跟寻常人家不一样了。”

“对呀，还是姐姐聪慧，她敢来到我们姐妹中间，岂用怕她。”

暮雨此时方才看明白：皇帝新宠，众嫔妃是要起意了断这不知名的女子，由此也能将入殿时碎碗之事解释清楚，皇后对此愤恨，但并不张扬内心所想，只几句言辞就给众人以暗许，挑拨起众怒。这样，既能借他人之手除去心头之患，亦能明哲自保，把责任推卸干净，能为后者，果然城府不浅。

只是，尚不知那新妃是何人，入了这虎狼之地能否全身，或者懦弱无能，被人欺凌，或者暗藏心机，在宫中游刃有余。无论后续怎样，后宫嫔妃的事与自己没有多大关联。

坐了许久，暮雨听些嫔妃的日常琐事，皇后偶尔会问她几句，大都是关于其父侯爷的有关事宜，从她所问中略知：侯爷与皇后家族关系密切，冷素秋之父掌控者国家军机，握有兵权，深得皇上倚重，有这样一位父亲，宫里任谁都要给冷素秋三分颜面，暮雨这个替身自是身份尊贵。

快到了午时，有太监传旨，道：

“皇后娘娘，众位嫔妃，皇上请皇后娘娘和太子、太子妃用膳，享合家之欢。”

众嫔妃见状，一齐起身道：

“恭贺皇后娘娘。”

一个个退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