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贵和2(2 / 4)

,完全没有交集呢。不过……”

她忽地前倾。

“打算把我塑造成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吗。我可不是你想象中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形象,论坛里说的事情,包括混迹□□、和有钱男人交往、引诱老师又抛弃什么的,全都是真的。”

“和十六七岁的未成年少女谈恋爱,怎么看都是成年人承担更多责任吧。”古美门不以为意,“所以你和这位丹生小姐完全没有过交流吗?”

“怎么,她做了什么事吗?”安藤贵和说,“你好像格外关注这个人。”

“当然是因为,那个被校园霸凌的人实际是丹生谷由美吧。”古美门揭破真相,“但令人惊讶的是,当初的霸凌者和被霸凌者,江川里美与丹生谷由美十年之后,不仅在一间报社工作,而且两个人还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安藤贵和动作一慢,露出微微愕然的表情。

“这……这还真是让人惊讶呀。”

——那是真正的、几乎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的、纯粹的惊讶。

……

二十分钟后,探监结束。

安藤贵和在狱警的陪同下离开,甚至没有道别和回头。她不能理解古美门一定试图从她口中得悉的所谓怀恶意者的原因,这对她的脱罪几乎不会有用处。

——仿佛是被拉到一个莫名其妙的舞台,表演一堆自己都不熟悉的剧情。这是一场毫无营养可言的会面,

走在监狱漫长、寂静的走廊,女人独自回想着方才和古美门的对话。

“……江川里美是学校霸凌团伙的首领,当时丹生谷由美有一段时间成为了她们瞄准的对象。原因?我怎么会知道原因——学习成绩太好、不听话、或者太听话,暴力的原因唯一原因只有施暴者的意愿吧……我记得到了高三的时候江川里美换了一个新的目标……是原野吧……好像是这个姓氏……

“……你怀疑丹生谷由美才是写关于‘世纪恶女’这篇报道的那个人吗?我不知道。谁会在意高中的时候完全不认识的同学是否有文学才能?

“……我和丹生谷由美、还有江川里美没有交集……你是说帮助吗?我可不会去管这些事情,我说的‘没有交集’,就是根本没有说过任何话、也没有叫过朋友的‘没有交集’。毕竟,我可对那些高中生的小孩把戏可没有任何兴趣——不管是欺凌还是被欺凌,都没有一点兴趣。那个时候的我可是在,非常专心地忙着……我自己的事情……”

……

江川里美、丹生谷由美、大田原和夫。

相比高中这些不相干人、过客一般的故事,安藤贵和想,真正让她记忆着的,或许只有那段高中的少女时光所代表的贫困、孱弱。

但即使是这些,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记起了。

——出生在日本一个典型的底层家庭,就如同神社外被青苔淤泥爬满的台阶一般,是社会的垫脚石,也是永远无法参见神灵说出祈愿的卑微存在。

父亲因为赌博从一个普通混蛋变成一个酗酒、家暴、混迹□□的混蛋,而作为家庭主妇的母亲虽然爱着女儿,在面对作为丈夫的男人的暴力和控制却根本无能为力,她懦弱地只能在丈夫的拳头下企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护住两个女儿。

改变这一切的,是“她们”的决定。

“……如果船要沉了,与其一点一点被海水填满船舱,发现即将要被溺毙时却已经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不如趁着预兆开始的时候做些什么吧——即便是打破即将要沉的船,即使要争抢着木板跳进海里去……”

于是,在父亲与一位年长的寡妇勾搭上的一个月后,母亲被男人打骂一顿后找了借口通知离婚。与之伴随而来的,是抚养权的争执。

跟着身为男人似乎总有一份工作可以糊口但恶习难改,不过出于对于繁衍后代的欲望而想要在身边留住一个女儿保底的父亲;还是只做过家庭主妇,毫无社会生存经验,但因为“母性”和“母职”在丈夫家暴时会拼尽全力保护女儿的母亲——成为了当时她们对未来命运的第一次选择。

她选择了父亲。

也许稍长一些的孩子可以不需要那么多的母爱,而且相比于“失职”的父亲,她足够相信,母亲的爱可以为孩子撑起一片天空。

——其实回想起来,她们或许都抱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让渡了自己觉得更好的生活。

而这样的牺牲和付出注定不会再有第二次。

“お姉ちゃん(姐姐)……不择一切一切手段地去获得成功吧,这是我和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完全忘记彼此的存在吧。不要再有任何的顾虑,不要再有任何的牵挂,不要再为了他人去牺牲付出,做出自己觉得不好的选择。

“……即便路上遇见也不要打招呼,即便一个人坠落也不要试图去拯救。这个世界除了你以外都是陌生人、无关紧要的人,而我和你,除非死亡来临,否则不会‘再见’。”

在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