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蜜罐(2 / 2)

温柔似水,他沉醉在她的柔光中,声线也柔和起来:“若不是他跑到云城,我们现在已经成了亲,做了夫妻”。

舒湘红着脸,转移了视线。

“现在虽未成亲,可我亲过你抱过你,在我心里,你已是我妻”,华奕朗紧搂着舒湘:“来的路上,我非常非常想你”。

“骑马的时候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梦里也全是你。我时刻都在想你,害怕再看不到你”,华奕朗的脸上没有羞涩,只有坚定:“我最在乎你,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李焱的事情你别再想,我会处理。你只需要好好养伤,我们一起到京都处理好事情,以后再不分开”。

“你到京都做什么,我不想你有事”,舒湘担心道。

“我不会有任何事,我还要和你长长久久”,华奕朗语气肯定,见舒湘坐得久了,担心她受累,关切道:“坐这么久,再躺下休息会。后面我再慢慢和你说”。

舒湘依着他又躺了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穿着中衣,双手抓住被角羞涩问道:“你帮我换的?”

华奕朗帮着掖好被角,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微微一笑:“我想帮你换,担心你醒来生我气。我叫这客栈的小丫头帮的忙”。

“我何时有?”

“知道你不会,所以我自己给你上的药”,华奕朗低头轻触一下舒湘的唇,轻声道:“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舒湘沉沉睡去,这次她睡得极其安稳和香甜。

华奕朗靠在床边,静静看着熟睡的舒湘。过去的日子里,他的思念变成了实体的痛,每日都结结实实无时无刻地击打着他。从再次看到舒湘那一刻起,他的心轻松无比,似一片羽毛开心地在天际中肆无忌惮地飘飞。

而刚刚心中困惑全部解开,她为他才离开云城被迫跟随李焱,她对他的情感和云城分别时没有两样,舒湘对他情意绵绵,他的心掉入到蜜罐,想什么都甜得发晕,世间任何事都变得不堪一提。

如此这般,舒湘在客栈给自己开药方调理,华奕朗负责煎药和给她全身伤口涂药。休养了一周余,舒湘已愈大半,问华奕朗何时可以上路。华奕朗要面禀天子华家军出兵南越国之事,而被催促的他总是说不急。

舒湘养病的这些日子,雨水渐停,岳州知府张惟均安排人手抢修了堤坝,岳州城内积水退了大半。只是城外县乡水患严重,道路冲毁尚未恢复,城内城外到处是灾民流民,积水严重人员集中之处,缺食少药,普通百姓维生艰辛。

李焱心情沉重,他再没看到舒湘,身边连她的一个物什都没有,即便想留个什么作为念想都是奢望。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他和随众还有府署里的衙役已把岳州城内翻了个底朝天,却连舒湘的一根汗毛也未有找到。他阴郁异常,无数次后悔那天跟着张惟均出了府署,又恨手下都是废物,一个人都照料不住。

他想找几个人撒气,可现下寻人最是缺少人手,他不能自断股肱,心中郁闷竟是难于排解,脸色难看堪比阎罗。

最胆战心惊的人是长随积余,他向李焱重复了无数次那晚的经过,他听到了世子妃的叫喊,可她叫了没多久就没了声息,他不会水自身难保难于施救。早知道现下他的处境,他真宁愿在洪水中被冲走。

苦寻周余而毫无线索,李焱无论如何都不甘心,不愿相信舒湘就此被洪水冲得尸骨无存,虽然张惟均无数次暗示这是很有可能之事。

李焱亲自画了舒湘的画像,找来画师复制了无数张,遍贴岳州城内外各处,重金悬赏有线索者。可这重赏之下,来的勇夫十有八九都打着骗钱的主意,初始李焱还满怀希望,见多了骗子,渐渐也灰了心思,有时面对拙劣的骗术当场就想揍人,总被张惟均拉住劝说,担心打压提供线索者,往后再无人敢迈进府署。

李焱从未如此憋屈不堪。

客栈里的华奕朗洞悉一切,他的认知里,这是李焱和舒湘之间最好的结局,他希望李焱尽快想明白,早日离开岳州城。